本文由派派txt小说论坛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paipaitxt.com/ 严禁附件中包含其他网站的广告 《飞龙在天外传三距离》作者:Erus 这篇外传是讲述正文中的一个龙套——韩彦宇——的感情故事。 写正传的时候我就在想，活在显微镜下的明星会拥有怎么样的私人生活？之前我看一部MV，里面的大明星和青梅竹马的感情就是东躲西藏犹如过街老鼠，最终经不住压力和寂寞，分崩离析。 明星没有隐私，明星没有私人感情，明星总是被无数双眼睛关注着，一个错步都有可能身败名裂。像正传中杜晨飞和临清龙的感情只是个理想童话，而这篇外传写的就是和童话不同的故事。 一个人可以为爱情放弃多少？ 一个人需要为爱情放弃多少？ 一个人愿意为爱情放弃多少？ 生命和爱情之间，你选择什么？ 你是否有勇气有能力负担起一段与众不同的爱情？ 爱，从来不是嘴上说说的漂亮话。 第1章 “……试图再次捡起我们快要忘记的过往，我的忘记是因为期待重逢的那天你留在墙角的字迹……” 韩彦宇弹唱着自己创作的歌曲，然而喧闹的酒吧里并没有多少人在听他唱歌。 一曲唱罢，韩彦宇收拾了吉他来到吧台前，酒保拿了钱交给他：“辛苦你了。” “不客气。” 韩彦宇默默收了钱，这是他的酬劳。 旁边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子靠上来，笑道：“帅哥，喝一杯吧。” 韩彦宇摇头：“不，谢谢。” 随后韩彦宇便背上吉他离开了酒吧，那女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对同伴抱怨道：“不就是个唱歌的嘛，拽什么啊。” 女子说的话韩彦宇不会听到，即使听到他也不会为之动怒，他已经习惯了。 回到简陋的出租屋，韩彦宇连灯也懒得开，将吉他放好就倒在了床上，掩目假寐，良久，轻叹一声。 虽然韩彦宇看上去总是冷冷淡淡的，随遇而安，对名利并不上心，但活在这个社会，怎么可能完全脱离物质条件呢？他今年二十七了，老大不小了，还这样一事无成，而更重要的是，他看不到未来，找不到自己的想要的音乐之路。 韩彦宇从小就喜欢唱歌，想将自己的歌唱给大家听，上大学时便希望当个一个歌手，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歌。四年前他通过新人秀成为C&D音乐公司的签约歌手，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走上音乐之路，却没想到娱乐圈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过。 签约那年，C&D给韩彦宇出过一张EP碟，收录了三首单曲，但是市场反响不好，公司就将他雪藏了。 大公司的新人合约很苛刻，韩彦宇这种不能给公司带来收入的新人连基本工资都没有，而且合约在身还不能参加其他公司的活动，韩彦宇为了生活，只能靠在酒吧驻唱赚取一点饿不死的收入。 酒吧驻唱虽然听上去不是很光鲜，但混得好的一个月也能收入好几万，但韩彦宇虽然歌唱得好，可他为了保护嗓子说什么都不肯陪客人喝酒、抽烟，如此一来得罪了不少人，不但没有了小费，也容易被老板辞退。结果混到现在，韩彦宇几乎将T市的所有酒吧都待过了，如今只剩下两家酒吧愿意收留他，每个月的收入只能让他饿不死。 韩彦宇回想这些年来的经历，感到很迷茫。 刚刚签约C&D的时候，公司也是很重视韩彦宇的，当年就发行EP碟试水。但是制作EP碟的时候韩彦宇和公司闹了矛盾，结果专辑虽然按照韩彦宇的意思制作了内容，但是包装、宣传都很糟糕，以至于EP碟的发行在市场上连个水花都没打起来——这年头绝不是有质量就能大卖的年代了，更多的时候宣传比专辑本身重要得多。 后来韩彦宇听公司里的朋友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公司觉得他“不听话”，现在还没红就这样和公司作对，日后捧红肯定更难控制。C&D不喜欢这样的艺人。 EP发行之后韩彦宇就被雪藏了，虽然合同上约定公司每年要给他安排若干演出活动，可是公司给他安排的都是些没有影响力的小场面，还要求他自己付交通费，如果放弃则视为放弃一次机会。这样苛刻的条件让韩彦宇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韩彦宇有时也会想：如果他退让一点是否会更好？ 韩彦宇躺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啪嗒一声轻响，灯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又有脚步声来来回回。韩彦宇知道这是乔嘉回来了。 乔嘉是他的合租人。这个出租屋是个两房一厅的老房子，位于市郊，租金和外面比起来已经是很便宜了，可即使这样韩彦宇还无力承担，好在乔嘉也来T市谋生，陪他住在这小破屋里，分担了他的房租。其实以乔嘉的薪水，他完全有能力租个交通便利条件好些的房子，但乔嘉一直陪韩彦宇住在这个破地方。 真的不能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吧…… 韩彦宇想，或许他不应该这么固执。不止一个人骂过他清高，以前都是不屑一顾…… 过了一会儿，乔嘉敲响了韩彦宇的房门。 “阿彦，睡了吗？”乔嘉在门外轻声问。 “没，进来吧。” 房门从外慢慢推开，一个长相清秀还有些娃娃脸的青年走了进来，进门后他又轻轻将门关上了。 乔嘉在床边坐下，眼中的担忧毫无遮眼。 韩彦宇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累了，想睡一会儿。” 乔嘉才不信这种话，现在才九点，哪有这么早去睡的。 乔嘉知道韩彦宇在为什么烦恼，想到这事，他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兴奋道：“阿彦，我今天工作的时候听说一个音乐公司在招新人，你要不要去试试？你看，这是介绍简章！” 乔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了两折的纸，但韩彦宇接过之后却放到了一边。 韩彦宇道：“不用试了，我和C&D的合约还有六年，别的公司不可能收我的。” 乔嘉一怔，立刻沮丧了下来。他很清楚自己好朋友状况，当初和C&D签的新人合同是十年的，当时他们初出茅庐不懂这些，觉得虽然有些长但先出道最关键，没想到会因为观念分歧而得罪公司导致被雪藏，现在因为合约在身，如果别的公司要收韩彦宇就要支付巨额违约金和转会金，弄得一些公司虽然觉得韩彦宇条件不错，但也不愿意签。 想了想，乔嘉还是鼓励道：“去吧，我听说这个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实力很强，而且之前这个公司好像也从别的公司挖过新人呢，说不定对方愿意帮你赎身呢？” 韩彦宇笑了笑，没接话。 乔嘉又劝：“去吧，试试也好啊，试过了也就不会有遗憾了啊！” 韩彦宇并不抱希望，乔嘉不是娱乐圈里的人，知道的并不详细，而韩彦宇作为当事人想的更多。 如果韩彦宇是那种完全不被公司重视的新人还好办，偏偏他是公司觉得很有希望红但是因为不听话而雪藏的“新人”，C&D绝不会希望他被别的公司捧起来回过头来抢自己的生意，所以C&D是抱着自己不捧别人也不要想捧的心态，存心将他雪藏到三十多岁，等他完全没有希望红了再防守。 但看乔嘉这样兴致勃勃，韩彦宇也不想扫他的性，当下点头答应了。 韩彦宇将乔嘉带回来的简章认真看了一下，发现简章上写的非常简单，就说公司需要招揽音乐人才，有意者可上网下载简历，并附上样带寄到某某地址。 这根本只是张宣传单，上面甚至没有写关于这个名为“千代”的公司的简介，令韩彦宇很怀疑这是个骗人的皮包公司。不过他想了想，发现对“千代”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几年前新成立的公司，推出过不少新星，最出名的就是两三年前那个谢尹哲，一出道就迅速窜红，离小天王仅差一步，但没多久被龙城挖走了，可是转会到龙城之后就慢慢陨落了，现在只是个半红不紫的小明星。 韩彦宇有点的担心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叫临清龙，今年不过二十一岁，据说他的干爹是黑道老大。这让韩彦宇有些担心，怕这个公司只是黑道用来洗钱或者是黑道公子开着玩的，这样的公司肯定不会长久，而且行事作风…… 但韩彦宇同时又也查到，这个公司规模不大，专营隐约，旗下明星不多，但每个都颇有名气，专辑质量也都很不错。而且这个公司口碑很好，据说新人合约很宽松，也会出钱培养新人，和那些只想榨钱的公司不同。更重要的是，这个公司确实有不少从别的公司挖新人的过往，这意味着它很有可能为韩彦宇“赎身”。 考虑了很久，在乔嘉怂恿下，韩彦宇最终还是打印了报名表格。 表格不是很复杂，韩彦宇很快就填完了，只是填到最后“其他”一栏时，他想了想，填上了“和C&D有合约，还有六年到期”。乔嘉很反对，说这个备注一定会让千代在第一眼就把这份简历刷掉，那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了，更谈不上说服千代替自己赎身了。可是韩彦宇却很坚持，就这样这份简历和样带寄出去了。 韩彦宇对这份简历并不怎么报希望，他觉得备注里的一行字就足以让千代将自己的简历刷掉了，但很意外的，三天后他接到了对方让他于星期天去面试的通知。 韩彦宇反复看着这份通知，觉得很不可思议，而乔嘉已经在一边欢呼起来了。 “阿彦，阿彦，你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乔嘉高兴地大叫，韩彦宇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第2章 千代音乐公司的总部就在T市，星期天上午韩彦宇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发觉来的人只有二三十人，有男有女，很多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韩彦宇这个年纪在里面算“老”了。 面试是在一个房间里进行，随着助理叫好，面试者一个个进入，进入后房门关上，谁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大部分面试者会在里面待上十几分钟，这让面试进度变得很慢，难怪一个上午只安排了二十几个人。 韩彦宇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听旁边的人说，原来通过初审的人大约有一两百人，只是面试从前两天就开始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他等了大概两个小时才轮到，只是他在社会上打磨多年，不像其他毛头小子那么紧张。 进入房间之后顺手带上门，韩彦宇看到偌大的房间里摆着一张椅子，而椅子对面一溜排开坐着六七个人，坐在最中间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虽然西装笔挺，但是掩饰不住他面容中的青涩。 韩彦宇想了想，发现这名男子就是千代的董事长临清龙，传说中黑道老大的干儿子。 照片上看只觉得临清龙长得很有味道，当面见了才发觉对方的长相很有“杀气”，五官冷峻，眼下对方不过是面无表情就已经有些慑人，倒是很有黑道少主的气势。 这些不过是在电光火石间想到的，韩彦宇的动作并未停顿，不紧不慢地走到那张椅子边，微微颔首给几个面试官致意，就算是问过好了。 临清龙身边的一名女子微微一笑，比比那张椅子，亲切道：“请坐吧，不必拘束。” “谢谢。” 韩彦宇坐下，好整以暇准备接受对方的考验。 基本上是程序性的，几个面试官问了一些很普通的问题，韩彦宇一一作答了，然后一个人让他表演才艺，也就是唱歌。 韩彦宇早有准备，带这吉他来，听对方让他表演，他便取出吉他，弹唱了一首之前他在EP中发行的单曲。 这是一首民谣风格的抒情曲，是韩彦宇早起原创作品中至今依然十分满意的，歌曲的基调本是略带忧郁的青春滋味，只是眼下由他略微低沉的声音轻轻唱来，却带上了几分沧桑。 看着琴弦在指尖下轻颤，韩彦宇不禁想到这几年来的生活，多少次在酒吧里弹唱过这首歌曲，然而从最初的骄傲到现在的平淡，生活的艰辛磨去了他很多的棱角，歌还是一样的歌，但心境已完全不同了。 一首唱完，韩彦宇抬起头来。 房间里鸦雀无声，坐在正中的临清龙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像是欣赏，又像是假寐。 以韩彦宇的老道也看不透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许多的男子在考虑什么。 片刻后，临清龙睁开眼睛，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要进入娱乐圈？” 韩彦宇怔了怔，想了一下，答道：“想唱歌，唱自己喜欢的歌。” 临清龙微微颔首像是认同了什么，低头看看手中的简历，目光一路下滑，最后落在备注那栏。看到他这个动作，本来已经将这件事看淡的韩彦宇不由得提起了心，他感觉到或许今天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或许眼前这个大BOSS已经动心了。 很快，临清龙放下简历抬起头来，问：“歌曲都是你自己创作的？” “是的。” “你再唱一首你自己原创的吧。” 韩彦宇点点头，但他的目光却在房间里扫一圈，随后指着不远处的钢琴问：“我可以借用钢琴吗？” 临清龙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点头同意了。 韩彦宇在钢琴前坐下，试了一下手感，随后弹了起来。 这首歌是他最满意的一首作品，但不太适合用吉他弹奏，好在这里有钢琴，虽然他的钢琴造诣一般，但这首歌是他自己创作的十分熟稔，弹唱没有问题。 激烈的前奏过去，乐曲陡然转入舒缓，强烈的反差将听众的注意力捕捉在歌声上，韩彦宇吟诗一般徐徐唱着，一股温柔油然而生。然而随着乐曲进入高潮，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撼人耳的高音喷薄而出，令人不由得为之一振。 第一首歌的音调主要集中在中音，韩彦宇并没有把他高音的优势表现出来，眼下清亮的高音似乎将人从睡梦中唤醒了，别样的通透感让几个面试官不由得露出惊艳的目光，连临清龙也是微微颔首。 一首唱完，韩彦宇做回原位，就听临清龙说：“你的优势在高音，为什么第一次不唱这首歌？” 韩彦宇却答：“嗓子没开，唱不舒服。” 临清龙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答案，但这个答案似乎让他很满意，冷峻的面容上也透出一丝赞许，他又问：“你在酒吧驻唱？” “是。” “听不出来，你没有酒吧歌手那种烟酒嗓子。” 一般的酒吧驻唱时常需要陪客人喝酒，加上各种原因都会抽烟，如此“摧残”之下，再好的嗓子最后也往往会变得沙哑。但韩彦宇并没有这样，他的高音很通透，完全没有浑浊沙哑之感，反而有些金属的冰冷质感。这种高音辨识度非常高，这也是当初C&D看中他的原因之一。 临清龙这句话说出来，反而引得韩彦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抽烟喝酒会损坏嗓子……临先生应该很清楚吧？” 临清龙一怔，随后笑起来。 是，每个歌手都知道抽烟喝酒会损坏嗓子，但知道归知道，真正爱惜羽毛的却没有几个。 临清龙笑了笑，话锋一转，问：“你想离开C&D吗？” 本以为韩彦宇会马上回答“想”，但哪知道韩彦宇却是思考了一下，别有意味地答道：“我想去一个可以好好唱歌、做音乐的公司，而不单单是离开哪里。” 临清龙一笑，却是转头对他左手边过去两个位子的男人说：“萧，给这位准备合约，A签。” 韩彦宇还没反应过来，几个面试官已经面露惊讶之色，临清龙身边那个女人更是小声问道：“临董，A签会不会……” 韩彦宇意识到A签可能是个很难得的机会。 “没事，我觉得他会很成功，大红。” 临清龙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韩彦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抱希望地一次面试将改变他的一生。 第3章 面试过后千代法务部的工作人员立刻就带韩彦宇去办公室商议合同。 工作人员拿了协议书和合约各一份，协议书的主要内容是如果千代帮助韩彦宇和C&D解约，那么他们之间的新合约才生效。韩彦宇将合约认真看了一遍，他很意外的发现，虽然合约的年限也是十年之外，但其他条件都比C&D的合约好了不知多少倍，包括节目安排、抽成比例、月薪、培训等等，都极为优厚，可以说韩彦宇只要签下这个条约，就算不红，十年内也衣食无忧——只要他不违约。 经历了一次挫折，面对如此优厚的待遇韩彦宇反而有些疑虑，合约在他手上翻了又翻，却始终没有签下去。旁边的工作人员像是看出了什么，笑道：“很多人看到我们的合约都很怀疑，觉得太优厚了，会不会骗人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千代的宗旨是培养音乐人才，制作经典音乐，所以对于旗下艺人我们都尽可能地给予宽松的条件，让他们尽情发挥、展示才华。相信你来之前也查阅过一些关于我们的资料吧？知道我们董事长的背景？” 韩彦宇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工作人员笑道：“临董的背景虽然比较稀奇，但其实并没有什么，那个背景可以保护我们的艺人不受潜规则影响，而且可以提供大量的资金。你也知道，现在唱片业不景气，做音乐不如做其他赚钱，各大公司都不爱做音乐，只有我们公司，因为不是商业利益放在第一位，所以我们敢也愿意放手做音乐。可以说现在国内除了我们公司，没有其他公司敢说这种话了！” 如果说之前韩彦宇只是为自己能有一个新机会而感到希望的话，现在却是完完全全的心动了。 现在有多少音乐公司敢说放弃商业利益追求音乐？没有，起码在国内没有！ 韩彦宇还没有说话，工作人员又说了，这次却是带着一点感叹和羡慕：“你刚才也听我们临董说给你A签吧？这可是我们公司最高待遇的合约呢！我们公司这几年来捧红的大小明星少说也有十几个，但是A签只给过一个人，就是当年的谢尹哲，只可惜他后来被龙城挖走了，要不然现在的成就肯定不止这一点！” 谢尹哲，这个人是千代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里挖出来的，原本籍籍无名，可是在推出第一张专辑后以独特的嗓音和曲风迅速蹿红，一年后再次发行了第二张专辑，这张专辑的销量一个月内就突破了白金销量。但紧接着他就被龙城挖角挖走了，转会之后不到半年推出了第三张专辑，但是这张专辑的质量明显不如前两张，在之后就是第四张、第五张，平均半年推出一张，或许是过快的速度榨干了谢尹哲的音乐才华，也有可能是公司策略错误，总而言之，谢尹哲的音乐成就在第二张专辑到达了巅峰，之后就每况愈下了。 因为要来千代面试，所以韩彦宇查过这个人的经历，现在想想，或许千代在音乐上实力确实不凡。而且不单这个人，千代旗下的其他明星虽然没有这样爆红，但事实上专辑质量都很不错，每个人都有那么一首或两首可以被称为“红”的歌。 工作人员还在旁边给韩彦宇加油：“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近几年的颁奖典礼，基本上每年的最佳新人奖都是我们千代的，还有一个你一定不相信，我们临董当初监制谢尹哲的专辑两次，就拿了两次最佳制作人的！” 其实不需要工作人员再多说什么，韩彦宇已经决定签下这份合约了，对于他来说，就算千代没有对方说得这么好，但也不会给他带来比现在更糟糕的状况了。 合约签下，工作人员让韩彦宇回去等待消息。韩彦宇本来以为要等很久——新闻中娱乐公司之间的扯皮都是数以月计的——却没想到只过了一个星期，千代的工作人员就通知他合约问题已经解决，可以去公司讨论接下去唱片运作的细节。 韩彦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错愕更多还是欣喜更多，只是他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不真实了。 但乔嘉绝不会想这么多，他从韩彦宇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喜不自禁地扑了上去，抱住韩彦宇大叫道：“阿彦，阿彦，你终于要出头了！哈哈，以后你会是大明星了！太棒了！太好了！” 乔嘉又叫又跳，但韩彦宇并没有跟着动，他只是笑着，任乔嘉大叫大嚷。 很快乔嘉就发现了对方完全不同于自己的平静，再一看：自己正抱着对方呢。 乔嘉面色一红，立刻松了手，尴尬道：“对、对不起，阿彦，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我——” 乔嘉急急辩解生怕韩彦宇生气，但他的话却被韩彦宇的拥抱截断了。 韩彦宇主动抱住乔嘉，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高兴起来拥抱很正常。” 乔嘉的脸顿时变成了熟透的西红柿，迟疑了一下，同样抱住了韩彦宇的腰身。 这是乔嘉成年来第一次这样拥抱韩彦宇，虽然彼此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熟悉到连对方身上哪里有道伤疤都一清二楚，但是自从乔嘉上大学之后他们就没有这样亲密地接触过了，因为——乔嘉是个同性恋。 乔嘉高中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性向和其他人不一样，后来认识了一个同性恋才真正走入这个圈子。大学的时候他喜欢男人的事情被家里人发现，家里人的不理解让彼此关系破裂，这让乔嘉的情绪极度低落，甚至萌生了轻生的念头。当时韩彦宇并不知道乔嘉为什么想要自杀，再三追问之下才知道真相。乔嘉本来很担心韩彦宇知道这件事之后会疏远他，但韩彦宇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他只是有些惊讶，因为乔嘉平时日里看上去和普通男人没有不同。 不过这件事公开之后，乔嘉就避免和韩彦宇做过于亲密的动作，主要就是怕韩彦宇会觉得不舒服。至于韩彦宇，他本身就不是那种一有什么事情就咋咋呼呼的性格，事情揭露之前他就很少主动与人亲近。 拥抱了一会儿，韩彦宇松了手，微笑道：“谢谢你。” 乔嘉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谢我干什么……” “谢你这些年来一直支持我。”韩彦宇一本正经地说，“如果这些年没有你陪我住在这个小破屋子里，我一定无法走到现在。如果那天不是你鼓励我去报名，我就会和这个机会擦肩而过。这一切，我都要谢谢你。” 乔嘉的耳朵都涨得通红，然而他心里却是高兴的，甜滋滋的喜悦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嘉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也从来不敢表现出来，可是他瞒不了自己，那就是：他早已爱上了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乔嘉知道韩彦宇和自己不是一种人，所以他从来不敢将这种心意表现出来，他只希望能陪在韩彦宇身边，给他一点帮助，得到一点像今天这样的夸奖、感谢——就足够了。 而他，得到了。 第4章 第二天韩彦宇去了千代公司，等待他的不但有那天那个法务部的工作人员，还有临清龙和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 临清龙和他握了握手，礼貌而平淡地说了声：“你好，韩先生。” “你好……临董。”韩彦宇回想起前几天听到的关于这个人的称呼。 落座后，临清龙开门见山道：“那我想我就不需要自我介绍了，直接说正事吧。相信你心里也有一点底了，你是我指名签约的，并且是在你原来合同没有到期的情况下给了你最优越的A签，我们公司对你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我希望今后我们能好好合作。” 韩彦宇点点头。 临清龙道：“我打听过你被雪藏的原因，关于这点，我希望你继续保持。” 韩彦宇一怔。 “我指的是，你对音乐质量的追求。”临清龙多解释了一句。 当初韩彦宇和C&D闹矛盾的地方就在于韩彦宇认为专辑中有一首歌不够好，希望重新制作，但是C&D认为没有必要，因为其它两首歌已经足够好了，他们不需要“完美”。这些年来韩彦宇也时常反思，自己当时的固执是否真的有必要，是否退一步更好。 然而眼前临清龙说的这句话却让韩彦宇一直以来的迷茫一下子消散了：是的，他坚持的是最优秀的音乐。他并没有错，只是他的理念无法迎合娱乐公司的商业需求。 临清龙道：“千代音乐不是以盈利为第一目的的娱乐公司，商业上的东西公司会在音乐质量上适当安排，不需要你去考虑，你所要做的只是专心做音乐。面试的时候你说你进入娱乐圈的目的是‘想唱自己喜欢的歌’，我希望这句话你是发自真心的，还有你保护嗓子的态度，我希望这两点你都保持下去。” 韩彦宇依然是点头，但这次却比上次郑重许多。 临清龙顿了顿，说：“好吧，其它不多说了。我们说一下具体的事情。你是否有合适的经纪人人选？如果有，我们可以将这个人一起签下来作为你的经纪人，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公司会给安排一个。” 韩彦宇摇头，他之前一穷二白又不出名，怎么会有经纪人。不过他想到了乔嘉，只是乔嘉从没有接触过娱乐圈，不知道对此有没有兴趣。 临清龙便指着身边那名年轻男子道：“那我这里给你安排一名经纪人，这是阿奇，你们可以认识一下。日后如果你希望更换经济人的话也可以向公司提出申请，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会帮你更换。” 韩彦宇和阿奇握了握手，原本坐在临清龙身边的阿奇便坐到了韩彦宇身边，似乎以此证明他们以后就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了。 对此临清龙并没有说什么，或许千代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临清龙说：“千代两大原则，希望你能记住：第一，专心做音乐，第二有事多和公司沟通。比如恋爱问题。绯闻处理不当对于明星生涯会有很大影响，如果你真有喜欢的人希望你马上和经纪人说，公司会有专门的人员帮你处理相关讯息，包括如果你恋爱或结婚后的转型，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我明白。”韩彦宇点头，同时也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 临清龙笑了笑，说：“我认为爱情是音乐创作的一大源泉，我很期待听到你恋爱时会创作出什么样的音乐。” 韩彦宇也笑了，他发现这个过分年轻董事长确实与众不同，说是个商人，却更像音乐人。 “好吧，没有其它了，关于合约细则和今后的具体安排等会儿阿奇会告诉你，你有什么问题主要还是和阿奇说，基本上，他都会帮你处理清楚的。” 临清龙离开了，据阿奇说，他们的董事长等会儿还有课——今年二十一岁的临清龙同学还是一名在读大学生。 听到这个事实韩彦宇有点说不出来的无言感。 阿奇带着韩彦宇在公司里参观，边走边自我介绍：“我叫杜奇，这个名字太奇怪了，所以你叫我阿奇就好了。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其实我基本上就是你的秘书，帮你处理各种事务，让你专心制作音乐。” 简单地走了一圈之后，阿奇带韩彦宇进入一间小会客室。 “现在公司的计划是，第一张专辑一定要有分量，因为你是创作型歌手，所以希望尽量使用你的原创作品，你最好能将之前创作的作品尽快拿来，公司审阅后挑选合适的用于制作专辑，如果数量不够的话公司会联系其它的音乐人创作新歌。然后在专辑制作期间，公司会给你安排相应的宣传、打歌活动，具体的活动要看到时候人气积攒的情况。基本的就是这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韩彦宇想了想，问：“我创作的作品有很多，怎么确定是否合适？” “你可以挑一些你自己觉得满意的拿过来，或者是全部拿来也可以。你第一张专辑的制作人是临董，你的歌都由他来审阅。”或许是看韩彦宇露出了一点儿怀疑，阿奇笑道：“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啦，跟你透露一个秘密吧，我们公司最牛的人就是临董了，他拍板的歌没有一首不是大红的，像你之前待的C&D还特别花大价钱请他当做监制，不过临董很少亲自操刀——他身价可比一般红星都要高！” 对于阿奇的话，韩彦宇不是特别相信，临清龙今年二十一岁，黑道背景，学的又是商学，这样的人怎么看都和音乐毫无关系，他会开一个专门做音乐的公司已经很让人惊讶了，他自己还会做音乐？不可思议。 但不相信归不相信，既然公司这么安排，在矛盾没有出现前，韩彦宇也不想一竿子否定，毕竟从现状看来，千代在制作音乐这一块似乎还是很有诚意和实力的。 当晚韩彦宇回去整理了一下过往创作的音乐，第二天交给阿奇，而阿奇告诉他，在审阅的这段时间里他需要参加声乐训练。 “临董说，你的高音不错，但是中低音不扎实，所以这段时间给你安排相关的训练，因为你之前在C&D参加过培训班，而且成绩不错，所以其他演艺培训就可以免除了。当然，这个培训并不是免费，培训费暂时由公司垫付，日后从你的收入中扣除……呃，希望你不要排斥这个安排，我们这里所有的艺人出道前都会有这样的培训，你的基础很不错的，不过临董说希望你的声音能更加完美，才给你安排了这样的培训，找的老师绝对是业内最好的！” 阿奇叽里呱啦解释了很多，韩彦宇笑了笑，其实他并不反感这样的安排，当初刚进C&D的时候公司也给安排了相关的培训，而且培训费还要他自己支付。 不过韩彦宇也有一个小小的疑问：“要是我以后红不起来怎么办？” 不红就没办法给公司带来收入，公司垫付的培训不是打水漂了？ 阿奇歪歪头，却说：“不会的，你是临董点名的，不可能不红。” 韩彦宇挑起了眉毛。 阿奇笑道：“我要跟你说临董眼光多好多好你肯定不相信，我这么跟你说吧，你有实力有样貌，又是公司唯一的A签，公司肯定会倾力培养，通告多到你做不完，广告一个接一个，全部都是全国性的！而且坦白地说，以千代的能量，只要你不是杀人放火反社会反人类，任何负面新闻公司都可以帮你压下来，这样你还红不起来？” 韩彦宇哑然，如果真的按照阿奇这种说法，狂轰滥炸的宣传加上完全正面的光辉形象，知名度和美誉度同时飙高，还真是很难不红。 第5章 千代给韩彦宇提前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让他辞掉酒吧的工作，专心练歌，于是韩彦宇的生活突然变得很简单了，每天主要活动都是培训，在培训之外的时间他都可以自由活动——前提是不惹事，当然，如果他愿意自己多练习或有灵感创作那是最好的。 韩彦宇之前创作的作品有五六十首之多，平均一个月就有一首新作品，但是他只挑选了其中二十来首自觉满意的交上去。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审阅的结果就出来了，认为可以收入第一章专辑的只有九首，其中两首是在EP中收录过的，而且这两首要重新编曲，而其它歌有的需要重新填词。 阿奇转述，临清龙说这些歌大部分不是不好听，但是风格太过单一，让人想到一听就会想到酒吧歌手抱着把吉他低低弹唱的样子，如果放到一起的话，给人感觉重复性太强，而且给人感觉烟酒味太重，有点俗艳。 韩彦宇想了想，发现挺形象的。 临清龙的意思是认为韩彦宇嗓子保护的很好，高音清亮冷酷，这是他的资本，他不应该继续局限于一个酒吧歌手的形象，所以他的歌声应该更加骄傲、自我，这也比较符合韩彦宇本身略显孤傲的性格。在公众形象上也完全推翻之前C&D所属意的“忧郁王子”路线，而转型为“皇帝”。 对此韩彦宇感到无语。 关于形象塑造的问题公司只不过是知会一声，就算韩彦宇不同意也没有反驳的余地，不过韩彦宇认真看了公司给的相关要求之后，发现这份企划确实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基本上不需要他去改变自己，也就是说，他只要在保持自我的基础上稍微在外貌上做一些美化即可，不过时下哪个明星没有被美化呢？这再正常不过了。 在这期间，可能是因为课业繁忙，作为大BOSS的临清龙始终没有出现过，所有意思都是通过阿奇转达，直到新歌伴奏完成，需要录音了，临清龙才出现。 大约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韩彦宇新专辑的主打歌就做出来了，一首名为“风沙”，是EP里的一首歌，经过千代工作室的重新编曲，还有一首是韩彦宇后期创作的，名为“思路”。 韩彦宇拿到伴奏带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兴奋或期待，这两首歌都是他自己创作的，每一个音符都无比熟悉，他没有想过这么熟悉的乐曲经过重新编曲会有怎样的变化——不就是那样吗？然而打开一听，他却被新曲惊艳了。 《风沙》这首曲子是韩彦宇早期的作品，那时候他还没有经历过打击，壮心酬酬，最是骄傲，这首歌也充分发挥了他高音通透明亮的优势，整首歌十分明快振奋。当初C&D使用电子乐作为伴奏，让这首曲显得十分激昂，很有摇滚的风格。而新版编曲却加入了古典元素，包括钢琴、大鼓和羌笛，大鼓的沉重仿佛压住了电子乐的浮躁，而羌笛更为这首曲子增添了塞外风情，真正地表现出“风沙”的含义。 新潮和古典的结合让这首曲子多了几分幽远韵味，更加耐听，而纯电子的旧版编曲则显得十分喧闹、缺乏层次感。 而《思路》这首歌原本是韩彦宇在酒吧驻唱时用吉他伴奏的，类似呢喃低语的风格，然而编曲之后却完全打破了韩彦宇原有的印象。像提琴一样的弦乐声拉出自己谱写的旋律，让他想到了中世纪的夜晚，巫女们围着篝火在月光下跳舞的场景，转身，旋转，将过往的旅客们拉入她们的圈子，带着他跳啊跳，一直跳到筋疲力尽，跳到死亡。轻快的旋律却在低呜的伴奏下透出黑暗的气息，黑白之间，光明与暗夜之间，剧烈的反差带来致命的吸引力，熟悉而陌生，令韩彦宇听了再听。 韩彦宇突然想起，自己创作这首歌的时候是受到了中古民谣的影响，然而在酒吧用吉他唱得太久了，他本人却忘记了，反而是新编曲将这个特质挖掘了出来。 “怎么样，好听吧？这可是我们临董亲自监制的，绝对没话说！” 阿奇在旁边嚷嚷，他说《思路》的谱交给工作室时，临清龙指明要做成Darkwave。 Darkwave，中文也可称之为“暗潮”，这是一种带有黑暗情愫的音乐，虽然旋律有的明快有的严肃，但其骨子里都透出阴暗和消极的气息。Darkwave下细化的风格有很多：仙音、新古典、新民谣、黑暗氛围、中古民谣、死亡民谣以及军事工业等工业音乐等等。这些风格在国外有很多代表人物和乐队，比如Forseti、Chamber、DieIrrlichter、CocteauTwins、Chandeen等等。作为专业的音乐人，对于这种重要流派自然要有所了解，但从了解到领悟精髓并且指导创作，这中间的距离可是以千里计的。 直到这时，韩彦宇才真的有点相信临清龙确实在音乐有所造诣。 录音当天是星期一，临清龙居然到场了，阿奇私下里对韩彦宇说，临清龙今天可是请假来的。 好吧，他们的董事长还是在校大学生呢。 韩彦宇无语地看了一眼这位今天身着休闲外套的董事长大人，走进了录音室。 伴奏带抱在怀里听了两天，韩彦宇对这两首歌早已烂熟于心，一想到这样惊艳的伴奏就是自己的新歌，一向淡薄的他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迫不及待地就想赶快唱它。 先录制的是《思路》。 “孤烟遮挡了苍白的月光，黑云能否遮眼上帝的目光。你们应该相信预言，这是审判的时光……” 低喃一般的吟唱随着幽暗的伴奏开始跳舞，一幅晦暗的中世纪巫咒图已经在人眼前缓缓展开，韩彦宇富有金属质感的音色就像是那黑暗森里的月光，清冷得令人想要抱臂取暖。 临清龙闭着眼睛，他的表情告诉周围的人他很满意。 韩彦宇一次就通过了录音，事后阿奇没少对韩彦宇竖起大拇指，说临清龙是业内出名的“NG制作人”，几乎没有人能在他手下一次通过，但相对的，“临清龙”这个名字几乎就是专辑质量的代名词。 韩彦宇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录完了两首歌，阿奇告诉韩彦宇今天是他能够轻松休息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开始拍摄MV，MV完成后就进入宣传期，到时候会非常非常非常的忙。 阿奇用了三个“非常”让韩彦宇有些无奈。 回到自己那个破出租屋，看着那白皮剥落的墙壁还有踩上去会嘎吱作响的老旧地板，韩彦宇有些期待地想，或许再过不久自己就能搬出这里，找一个好一点的房子，那时候乔嘉也不必跟着自己受这种委屈了。 虽然两个大男人对吃穿都不是很讲究，不过这里的环境确实太差了一点，不但房体老旧，小区环境也不好，时常有老鼠来串门，偏偏乔嘉十分惧怕这种“小动物”，有一次韩彦宇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乔嘉蹲在桌子上和一只老鼠大眼瞪小眼，直到韩彦宇将老鼠赶走了他才得以走下桌子，而这时他已经在桌子上站了半个小时了。 想到这件事，韩彦宇不由得微笑。 第6章 以前韩彦宇没有和乔嘉住在一块儿还不知道，大学毕业后一起出来打拼，住在一起了，才知道乔嘉很怕老鼠。有一次一只老鼠出现得特别突然，让乔嘉毫无防备之下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尖叫着跳上了沙发。后来老鼠被韩彦宇赶跑了，韩彦宇忍不住调侃乔嘉，乔嘉还缩在沙发上泪汪汪地看着人，好不委屈。 韩彦宇韩彦宇忍俊不禁，乔嘉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满脸奇怪地问：“阿彦，你一个人站在那儿偷笑什么？” 韩彦宇实话实说：“没什么，就是想到你上次因为老鼠跳到沙发上的事。” 乔嘉顿时垮下脸来，哀怨道：“你不要提‘那个’好不好！” 乔嘉怕老鼠已经怕到连名字都不想听了。 韩彦宇笑了笑，没有再提。 乔嘉疑惑地看了两眼，问道：“你今天不是去录歌吗？这么快？” “嗯，只有两首歌，挺简单的。” 乔嘉眼睛一亮：“那以后我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不知道，看公司怎么安排吧。我的经纪人是说从明天开始拍摄MV，拍完就是宣传期，希望……这次可以做得好一些吧。” 乔嘉立刻兴奋起来，叫着扑上来，拉着韩彦宇的手高兴地嚷道：“那你以后就是大明星啦？太好啦！以后我就这么跟那些介绍：看，我可是和大明星住在一起呢！” 韩彦宇失笑。 乔嘉又问：“那你的新歌出来没有啊？我能听听吗？” “还没有，今天刚刚录完，还要做后期，最快也要明天才有母带。” “啊啊啊，那出来了一定要给我听听，我要做你的第一个粉丝！” 乔嘉显得激动，叽里呱啦地说着以后韩彦宇出名了要如何如何，而韩彦宇虽然同样期待成名，希望有更多人听到他的歌、喜欢他的歌，不过经历了那些之后，名利什么的也都看淡了许多，提到这些事情，他显得很平静，只是笑看着乔嘉，并不接话。 “……接下来我们就来听听，最近席卷华语乐坛被誉为小飓风的韩彦宇带来的单曲：风沙……” 悠扬的前奏响起，乔嘉忍不住翘起了嘴角，这首歌他知道，当初自己可是亲眼看着阿彦谱曲创作出来的呢。 乔嘉正得意的时候，旁边的同事走过来拍了他一下，问：“喂，你笑什么呢，贼兮兮的！” 乔嘉一吓，手里的布差点儿扔了出去。 “你干什么呢，吓死我了！” “还说呢，根本就是你自己走神了。喂，笑什么呢刚才？” “没、没什么。” 乔嘉连忙走到一边避开了这个问题。他很想对人说：听，广播里面播的歌就是我朋友创作的呢，我还和他住在一起呢！ 可是乔嘉不敢这么说，他虽然不是很明白娱乐圈的事情，可是也知道这样说可能会给阿彦带来麻烦，比如自己是同性恋的事……要是让人知道阿彦和自己住在一起，那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怀疑阿彦也是…… 乔嘉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最近韩彦宇很忙，时常到了很晚才回来，第二天早上如果没有通告的话就会睡得比较迟，但是那时候乔嘉早已去上班了。他在一家咖啡店当店员，大部分时候上的都是早班，早上都是很早就出门了，反而是晚上比较有空。因为时间不刚好，以前两个人经常会在一起吃晚饭、看电视，再聊聊天，可是现在连碰面都少了。 乔嘉有些难过，虽然他为韩彦宇的事业起色而感到高兴，可是他也不免有点私心，希望能和韩彦宇多在一起，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吃吃饭、说说话，就很好了。 如果阿彦成名了，那么他就会换一个好房子了吧？以后他们就不能住在一起了吧？ 乔嘉感到很矛盾。 千代先以“重金挖角”“倾力打造”作为噱头引起公众的注意，随后放出两首精心炮制的主打歌，最后就是巨额宣传费带来的超高出镜率，一时间，电台、音乐台、综艺节目、报纸、网络，各大娱乐媒体上都开始出现韩彦宇和他两首新歌的名字。这三套拳让韩彦宇的大名想不鹊起都不行。 在千代看似简单但行之有效的宣传策略下，韩彦宇在音乐爱好者中迅速成名。虽然《风沙》才是第一主打歌，但显然《思路》的另类风格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与寂寞有染。 韩彦宇的歌声很好地诠释了这个精髓，在午夜的月光下不停跳舞的自我和寂寞在他的歌声里表现得淋漓尽致。独特的嗓音和歌曲的迷幻色彩为流行乐坛带来一股冷风，令听者为之一凛，再听，却是欲罢不能。 韩彦宇走红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在这个唱片业不太景气的时代，民众对新歌、好歌的渴求反而更加强烈，中古民谣般低语的旋律，仙音派的迷幻寂寞，这对于普通歌迷来说都是十分新鲜的体验，韩彦宇具有金属色泽的独特声线犹如一股冰冷的飓风，席卷民众的耳朵，瞬间抓住了无数人的关注。 新歌宣传不到一个月，就已经不再是千代去找节目、做宣传，而是节目来找他了。第一张专辑中的其它歌曲也在加紧制作中，韩彦宇前所未有地忙碌起来，一天三四场通告，再加上歌曲的录制和新MV的拍摄，他不是在拍摄中就是在前往拍摄中，为此公司还专门给他配了一台车，阿奇则成了他的司机。以往韩彦宇一天三餐都是在家里吃，晚上十点就入睡，而现在，除了睡眠时间还能保证以外——这也是出于保护嗓子的需要——韩彦宇已经很久没有在家吃过饭了，不是在拍摄场地上吃盒饭，就是在前往拍摄场地的路上随意吃点糕点。韩彦宇觉得自己是还没出名，却已经享受到出名的“待遇”了。 随着韩彦宇的迅速走红，媒体也开始热衷于挖掘他的经历，参加新人王、签约C&D、雪藏、跳槽，这些经历放在千奇百怪的娱乐圈里都不稀奇了，只是大家对他现在住的那个破房子感到好奇，当然也没有忘记挖掘他的合租人乔嘉的身份。 这天韩彦宇到电视台做一个专访节目，在问了一些问题后，主持人笑问道：“接下去这个问题可是电视机前无数少女们都最为关心的，彦宇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呢？” 韩彦宇摇头：“没有。” 主持人似乎不信，笑道：“不会吧？彦宇这么帅，都没有女孩子追吗？” 韩彦宇想了想，说：“可能是我太闷了吧。” “真的吗？听说彦宇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对不对？” 主持人话题转的太快，让韩彦宇微怔，而且这个问题并不在节目组事先提供的问题列表里，不过想了想，韩彦宇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乔嘉，这倒是在策划中提到过。 韩彦宇点点头，道：“是，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在支持我。” “呵呵，我听说他和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嗯。我们两家是邻居，彼此生日也就只差一天，那时候还是在同一家医院出生的。”说起乔嘉，韩彦宇的话变多了一点，关于自己和那个人，他实在有太多故事可以说，“我们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在一起玩了。” 主持人眨眨眼，有些狡黠：“那么这个人对彦宇一定非常了解咯？” 韩彦宇觉得主持人这句话别有意味，果然，主持人笑道：“那我们就来看一个VCR，看看彦宇有没有说谎吧。” 韩彦宇顺着主持人的手势看去，演播间的大屏幕上放出了一段视频，镜头展示出的画面很熟悉，正是乔嘉工作的咖啡厅。 第7章 “你好，请问你是乔嘉吗？” “你好，欢迎光——” 乔嘉闻声便下意识地回头招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男一女，女的手里拿着一个话筒，而男的肩膀上扛着台摄像机。看到这个阵仗，乔嘉一下子就懵了。 女记者笑问道：“你好，我们是节目制作组的，听说你就是韩彦宇的合租人对吗？” “是，我是……”乔嘉有些疑虑地看着眼前的人，之前韩彦宇并没有告诉他会有人来采访，他很担心如果对方问了什么自己回答错了怎么办。 女记者将话筒递到他面前，问：“乔嘉，你和韩彦宇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对吗？” “是，我是。” “韩彦宇以前在学校受欢迎吗？” “受欢迎？”乔嘉愣了愣，不由得笑道，“当然啦。阿彦从小就长的很帅，又会唱歌，初中的时候就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了。” 女记者大喜，连忙追问：“那韩彦宇一定交过很多女朋友咯？” 乔嘉失笑，想都没想就说：“才没有呢，阿彦在感情上特别迟钝，又闷又沉默，女孩子对他示好他不明白，不示好就更不明白，结果弄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女朋友。呵呵，我估计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少女孩子喜欢呢。” VCR到此为止，韩彦宇看了不免有些郁闷。 不幸被乔嘉言中，韩彦宇确实至今依然不知道自己曾经很受欢迎，现在提起再去回想，才想起读书的时候有些女孩子对自己似乎特别殷勤，那时候真的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现在长大了再去想，才明白原来那时候女孩子是喜欢自己…… 节目结束得比较早，看接下去没事了，阿奇便送韩彦宇回家。 韩彦宇看时间正是下午五点刚过，寻思着是否要去买菜。 以前韩彦宇在酒吧驻唱的时候，为了节省伙食费，都是自己在家里做饭。韩彦宇白天比较闲，就是他负责买菜洗菜，而乔嘉负责炒菜，然后两个人一起吃、一起清洗碗筷。想到这事，韩彦宇发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和乔嘉一起吃饭了，他为了赶通告都是跟着阿奇在外面吃，也不知道最近乔嘉自己一个人在家过得如何。 想了想，韩彦宇打了个电话给乔嘉。 电话刚刚接通，乔嘉慌张的声音就从电话那边传来了：“阿彦，刚才有个记者来问我关于你的事情……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 韩彦宇笑道：“嗯，我看到了。没事。” “真的没事？他问我以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我怕和你说不对头会给你带来麻烦。” “没事，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乔嘉这才送出一口气，随后愉快地问：“你现在是做完节目了吗？晚上有回家吗？” “有，我现在就要回去，所以想问你晚上需不需要我买菜。” “呵呵，你买吧，等会儿我就下班回去了。” “好。” 韩彦宇听出乔嘉似乎话没说完，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口问了对方需要买什么便挂了电话。阿奇在一边开着车笑道：“看不出来嘛，你和那个乔嘉的小生活过的有滋有味的啊，还自己做饭哦！” 韩彦宇没听出阿奇调侃的意味，淡淡道：“自己开伙比较省钱。” 阿奇觉得无趣，不由得嘟囔了一句：“你还真是不解风情……” “什么？”韩彦宇没听清。 “呵呵，没什么，问你去哪儿，我送你去。” “到我家就可以了。” “不是要去市场吗？” “我家门口就有一个市场。” 韩彦宇先到的家，等乔嘉回来的时候，他萌生了一个坏念头。 “乔嘉！老鼠！” 当乔嘉进门的时候韩彦宇突然大喊一声。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样，乔嘉尖叫了起来，但出于意料的是，乔嘉惊慌失措地扔下了手里的东西一溜烟跑出家门——跑没了。 “……” 望着乔嘉绝尘而去的背影，韩彦宇感到前所未有的错愕。 “韩彦宇！你竟然、竟然！我掐死你！” 当乔嘉回来时，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扑上来掐死这个可恶的家伙。 韩彦宇笑着躲到一边，一想到刚才的情形他就忍不住捧腹大笑，他第一次发现乔嘉这么好玩，怕老鼠可以怕成这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韩彦宇笑着躲着，终于被乔嘉抓住，搡揉间他不小心跌坐在沙发上，而乔嘉则掐着他的脖子倒在了他身上。沙发并不宽敞，韩彦宇怕乔嘉滚下去，顺手将人搂在怀里。 韩彦宇笑道：“谁让你说我坏话的。” “我、我哪里有说你坏话！”乔嘉涨红了脸。 “呵呵，谁说我‘在感情上特别迟钝，又闷又沉默，女孩子对他示好他不明白，不示好就更不明白’的？嗯？还说没有？”韩彦宇学着乔嘉的口吻说话。乔嘉争辩道：“你就是不明白嘛！” 韩彦宇当然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比较迟钝，反正他已经“报复”过了，当下也不辩解，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乔嘉。乔嘉面色更红，顿了顿，突然慌张地爬了起来，说是要去做饭了。 韩彦宇不太擅长做饭，相对而言乔嘉的手艺比较好，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韩彦宇打下手乔嘉主厨的惯例。对此韩苏两人都很满意，韩彦宇觉得这样的分工最能发挥每个人的作用，而乔嘉则是觉得能为喜欢的人做饭很快乐，当然，这点小心思韩彦宇不会知道。 吃饭的时候乔嘉咬着筷子，带着一点儿抱怨说“阿彦，你很久没有在家吃饭了。” 韩彦宇想了想，说：“是，最近比较忙。” 乔嘉有些沮丧，以前他白天要上班，韩彦宇晚上要去酒吧，所以两个人之间最大的交集就是晚餐，每到这时候他就特别开心。可是自从韩彦宇单曲问世以来就很少在家吃饭了，晚上也都很迟回来，如此一来两人就很少有这样面对面聊天的时候。 或许迟钝的韩彦宇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足足有一个月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但乔嘉却记得清清楚楚，只是这样的小心思他没办法对韩彦宇说。 乔嘉在想，随着韩彦宇的名气越来越大，或许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远。 乔嘉感到前所未有的烦闷，韩彦宇回来吃饭的喜悦一下子消失，他感到两个人越离越远了，韩彦宇会成为一个大明星，而他，乔嘉，依然是一个不起眼的咖啡厅小服务生，当韩彦宇站在舞台上接受万众欢呼的时候，他只能坐在电视机前通过别人的镜头看他…… 这样的设想让乔嘉感到恐惧，他担心有一天两个人或许会变成陌生人。 第8章 第二天韩彦宇的工作依然忙碌，外界关于他的报道、专题也越来越多，许多媒体都将目光聚集在他的好朋友乔嘉身上，采访乔嘉的记者络绎不绝，也有一些人渐渐对深挖乔嘉背后的故事萌生了兴趣，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就在韩彦宇的第一张专辑即将上市的时候，阿奇将他拉到会议室，关上门，很是严肃地说：“彦宇，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 韩彦宇点点头。 阿奇一字一顿地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同性恋？” 韩彦宇愕然。 阿奇顿时急了：“难道你真的是？！” 韩彦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是，不知道你怎么突然这么想。” “真的不是？” “真的。” “你不要骗我，这种事情很重要，如果你是的话，趁早说，我们可以补救的。” 韩彦宇哭笑不得：“我没有骗你。” 阿奇定定地盯着韩彦宇许久，终于确定对方没有撒谎，这才送出一口气：“不是就好。不过你和那个乔嘉……你自己看吧。” 听到好友的名字，韩彦宇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果然，拿过阿奇递来的几张纸看了两眼，上面似乎是一则新闻，其中几行用荧光笔标出，写的正是关于乔嘉性向的事情，而且还写着乔嘉因为这事情和家里人断绝关系，这几年一直和韩彦宇“同居”，韩彦宇从来都没有交过女朋友什么的。虽然新闻中没有明说，但很明显是在暗示韩彦宇很有可能喜欢男人。 韩彦宇默然，他也曾想过乔嘉的私人问题可能有一天会曝光并且会带来一些舆论，但没想到这么快。 阿奇说：“你和乔嘉没什么就好。不过这样下去可能不太好，你最好还是搬出来吧。你现在是公众人物，这方面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韩彦宇想了想，却点点手中的新闻，问：“这个呢？报道？” 阿奇苦笑道：“不是。这是一个记者写的新闻稿，交给主编之后主编不敢登，转到公司宣布那边，再交给我，让我提醒你。” 不敢登？ 这三个字大有深意。 阿奇又说：“你和乔嘉住在一起，媒体的焦点就都会放在乔嘉身上。这件事我们现在是可以压下去，但现在网络和简讯十分发达，这两种手段我们是很难压制住的。你……也不是要你和朋友老死不相往来，但继续住在一起恐怕是不太合适了。” “一定要吗？” “一定要。这种负面新闻对艺人来说太致命了，而且你现在还没有到达巅峰，经不起这种损伤！” 韩彦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想象中的噩耗并没有因为恐惧而放慢脚步，听到搬家两个字从韩彦宇口中吐出，乔嘉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乔嘉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地坐在那儿，听韩彦宇愧疚地说对不起，又听他说他会帮忙找房子，两个人可以尽量住近一点，等有空的时候再一起出来玩。 乔嘉很难过，可是他不想让韩彦宇看出来，他担心韩彦宇会发觉自己异样的感情，会因此延误自己。乔嘉勉强扯开笑容，道：“没关系啦，就怕你忙起来就把我这个朋友忘记了呢。反正以后你出名了，赚大钱了，要请我吃大餐哦！” 韩彦宇笑了：“那是一定的，到时候我天天请你吃大餐。” 乔嘉也跟着笑，只是心是酸的。 在公司安排下韩彦宇住进千代的艺人宿舍。而为乔嘉找新房子的事情韩彦宇则拜托给阿奇，阿奇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屋子，美中不足的是这处小公寓离千代宿舍有点远。 搬家那天是新专辑发布会的前一天，晚上乔嘉买了一箱啤酒，说是要好好喝一场，为了搬家，为了韩彦宇的新专辑，更为了他们的友情。 不过韩彦宇是不喝酒的——对嗓子不好，因此基本上只有乔嘉在喝。 两瓶啤酒下肚，乔嘉已经有些醉了，他给自己倒满，举起酒杯大着舌头道：“阿彦，我要祝你，以后大红大紫，做一个，超级，超级，超级大明星！” 乔嘉又是一杯干下去，而韩彦宇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他看出乔嘉已经醉了，当乔嘉想要再拿酒的时候，韩彦宇拦下了他的动作。 “别喝了，你醉了。” “我……我没醉！我还要喝！” 乔嘉嚷嚷道，他试图挥开韩彦宇的手，但酒精让他的动作变得迟钝，不但没能挥开，反而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去。韩彦宇连忙抱住他，苦笑道：“好了，别喝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韩彦宇架着乔嘉往房间走去。路上乔嘉步履蹒跚，口中又是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韩彦宇没听清，想来都是一些酒话，也就没放在心上。 韩彦宇将乔嘉扶到床上，拿了一条热毛巾过来，当他俯下身来准备给好友擦把脸，就听到乔嘉嘟嘟囔囔地说：“阿彦，你、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 韩彦宇笑了笑：“我知道，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乔嘉却说：“你，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阿彦，你会变成大明星，而我，还是服务生，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后，我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可是我不想这样……呜……” 乔嘉似乎哭了，喉咙间发出了一点类似呜咽的声音。 韩彦宇被这样的情绪所感染，心头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静默片刻，韩彦宇安慰道：“不会的，我们永远都会是好朋友的。” 然而乔嘉却叫起来：“可是——可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韩彦宇愣住。 “我喜欢你！” 乔嘉大声喊道：“阿彦，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了，可是我都不敢告诉你，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我这种人，我怕你讨厌我……如果，如果连朋友都不能做，我宁愿……只做朋友……” 乔嘉的声音渐渐没有了，似是昏睡了，但眉头紧皱。 第9章 新专辑发布会上韩彦宇走神了，好在他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就是沉默寡言的，当记者问他什么问题他没有马上回答时，外人也以为他是在“深思”。 但显然阿奇不这么认为。 阿奇担忧地看着韩彦宇，低声问：“你怎么了？你一直在走神。” “……抱歉。”除了这两个字，韩彦宇没办法回答太多。 “好吧，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现在先把精神集中起来，发布会马上就要结束了，等结束之后你再慢慢发呆也不迟。” “好，我知道了。” 这场发布会算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会后韩彦宇依然沉默，乔嘉昨天晚上说的那番话还在耳边不停作响，他感到无措，不知道以后在乔嘉面前要如何自处，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假装是好朋友吗？ 韩彦宇从没有想过乔嘉会喜欢自己，哪怕他知道乔嘉的性向。 他们是从婴儿时期就玩在一起的伙伴，彼此从不懂事的时候就已经在磨合性格，至今默契得没有缝隙。这样的感情已经不能简单地用友情、兄弟情来形容，甚至比至亲还要亲密，然而韩彦宇完全无法将其与“爱情”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可是就是如此突然的，乔嘉突然对他说：我喜欢你，而且我喜欢你很久了。 乔嘉早上起床后没有看到韩彦宇，只是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张纸条：有点事，先走了。上午发布会，回头再联系。 落款是韩彦宇。 乔嘉看着纸条美滋滋地笑起来——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乔嘉还是心情愉悦地工作到了中午，午休时收到了韩彦宇的电话。 “还好吗？早上有没有迟到？” 韩彦宇询问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平淡，但乔嘉却觉得特别温柔。 “呵呵，没有，我有闹钟！” “嗯，那就好。” 韩彦宇不是多话的人，说完这句就没声音了。乔嘉想了想，问：“阿彦，你吃午饭了吗？” “吃了。” “在哪吃的？吃了什么？有没有好好吃？”乔嘉习惯性地问。但韩彦宇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在摄影棚吃的盒饭，还行。”乔嘉没有注意到韩彦宇异样，只是唠唠叨叨地说：“外面盒饭吃太多不好，你要多喝点水，还要记得吃水果。水果多吃皮肤才会好，你现在是大明星啦，要好好保重身体哦，还有……” 电话那边韩彦宇安静地听着，直到旁边的人叫他去摄影，他才打断了乔嘉的话：“我要去工作了，改天再给你电话。” “嗯嗯，你去吧，你去吧！” 挂了电话，韩彦宇看着屏幕上消失的号码，有些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可能是想确认一下乔嘉对昨晚说的话有没有印象吧，显然，乔嘉并没有意识到昨天自己说过什么，他的态度和平常一样，但是韩彦宇的感觉却不一样。 以前乔嘉也会这样“唠叨”，比如韩彦宇不爱吃青椒和洋葱，乔嘉会强迫他吃，说青椒洋葱吃了有什么什么好处，说着说着又会跳到其他话题上，于是一整顿饭下来都是乔嘉的声音，而韩彦宇只是听着，默默吃饭。那时候韩彦宇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觉得乔嘉似乎爱唠叨，可是现在再想却发现可能不是这样的，这样的唠叨就像是对喜欢的人的关心。 乔嘉喜欢我，那我呢？ 韩彦宇发现这个问题很复杂，复杂得完全超过了他的情商。想了想，他将这个问题扔到了脑后去了。 韩彦宇最近很忙，第一张专辑的销售势头很迅猛，所以公司决定举办一场较大规模的歌友会，韩彦宇每天都在排练，又唱又跳还要练习他不那么熟练的钢琴，这让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去考虑什么情情爱爱的问题。 乔嘉给他打过几个电话，但韩彦宇都没有接到，等他休息打回去的时候，两个人也只能匆匆说两句就挂断。韩彦宇感到很抱歉，他向乔嘉说明了原因，并答应等歌友会结束后两个人再好好聚一下。 乔嘉很是了解心上人的辛苦，几次后就不再打电话了，改为发短信，这样韩彦宇还能抽空回上两句，一天下来不知不觉也来回发了七八条。韩彦宇自己并未觉得，但乔嘉却很开心。 过了一两个星期，乔嘉在娱乐新闻里看到有报道说韩彦宇的新专辑热卖了，在这个盗版横行而唱片低迷的市场环境中，半个月就卖出了五万张算是非常了不起了，如果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两个月后他的销量就可以比肩那些炙手可热的当红巨星了。 乔嘉不由得微笑：他的阿彦永远是最有才华的！ 可是微笑过后乔嘉又忍不住忐忑：他的阿彦会离他越来越远吗？ 乔嘉沉默片刻，忍不住抓过手机开始给韩彦宇发短信，只有看到韩彦宇的讯息、听到他的声音才能稍稍安心，最起码这证明他们还是好朋友。 当手机在口袋中震动发出微弱的响声，韩彦宇正在和几名策划人员开会，商讨过几天歌友见面会的事情。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原来是一条短信： “恭喜你，专辑大卖了哦！” 发送者：乔嘉。 韩彦宇微微一笑，正要回复，对面的男人突然发问：“彦宇，你觉得怎样？” 韩彦宇没好意思因私事耽误公事，便将手机塞回了口袋，同时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等散会了再联系吧。韩彦宇想，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工作上。 等待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乔嘉塞上耳机，耳朵里反复回旋的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手机就握在手里，不时看一眼是否有短信进来，生怕不小心漏掉了对方的回复——虽然手机会有提示音。 时间过得慢，当专辑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却不是短信，而是一通电话。乔嘉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瞬间就接通了电话，努力压抑自己的兴奋却又迫不及待地开口：“阿彦！”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下，韩彦宇才带着笑意开口：“你接的真快。” 乔嘉讪笑，抓着脑袋很不好意思。 韩彦宇轻笑两声，揶揄道：“难道是你猜到我要请你吃饭，所以这么快就接电话了？” “吃饭？” “是啊，当初不是说过，如果赚钱了就请你吃饭吗？” 乔嘉有些失望，但依然很高兴：“好啊好啊，什么时候呀？” “过两天，后天歌友会结束，大后天我就没事了，到时候我去你家找你吧。” “好！好！好！”乔嘉连声应着，好不兴奋。 顿了顿，韩彦宇又问：“来看我的歌友会吗？” 乔嘉顿时瘪了下去，懊恼道：“我没票……那天我去特别提早下班去买票了，可是还是没买到……对不起，阿彦，我没办法去……” “笨蛋！”韩彦宇骂一声，“你不会找我拿啊！” 乔嘉一怔。 “刚好明天早上我要到你家那边，你不在家，我把票放在信箱里，你回家的时候记得拿。” “啊啊？你明天早上要过来？” “嗯，到你那附近做宣传，顺路拐上去一下。” 乔嘉沮丧极了：他不要上班，他要和阿彦见面啦！！！ 第10章 挂了电话，韩彦宇的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他几乎可以想象乔嘉握着手机等待自己电话的样子，虽然这本不应该是值得得意的事情，但莫名地，韩彦宇的心情却很好。 不过韩彦宇以前可没发觉这家伙这么笨。 阿奇瞥来一眼，道：“彦宇，你和乔嘉还没分开几天呢，就这么天天打电话……感情够好的啊。” 韩彦宇收了手机也收了笑容，淡淡道：“我和他从小就在一块儿玩了。” 阿奇撇撇嘴，但也没再说什么。 韩彦宇歌友会的门票在销售的第一天就被抢购一空，很多人甚至是一大清早就在售票点外排起了长龙，等乔嘉赶去买时已经买不到了。乔嘉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向韩彦宇拿票，可是心想自己要去支持好朋友，却还要向对方拿票，似乎也太那个了。结果没好意思开口，却被韩彦宇骂了声笨蛋。 歌友会这天会场外是人山人海，乔嘉看到好多人手里都拿着海报，他暗骂自己一声傻，好在有不少精明的人在旁边贩卖相关物品，乔嘉上去买了一张贴在硬纸板上可以举起来的超大海报，扛着就进场了。 韩彦宇给的票是在最前面的VIP区，乔嘉举这个大海报站在第一排很是显眼。没多久，其他的观众也都陆陆续续进场了，乔嘉撩起袖子准备等会儿卖力助威，却有人突然从旁边拍了他一下，两个女孩子好奇而兴奋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就是乔嘉啊？” 乔嘉愣了愣，呆呆点头：“是，我是，你们是……” “啊啊啊！真的是乔嘉欸！”女孩尖声叫起来，极度兴奋地嚷嚷道：“你比电视上还要秀气！你之前真的都和韩彦宇住在一起吗？你们感情很好对不对？啊啊啊，今天你是特别来给彦宇助威的对不对？真的是你啊！” 乔嘉傻眼了，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戴上口罩会比较好。 会购买VIP票的显然都是韩彦宇的死忠粉丝，他们对韩彦宇的各种消息都十分精通，自然不会不认得传说中韩彦宇最要好的朋友乔嘉。结果歌友会开始前乔嘉都被一群女孩子团团围着问东问西，当主持人上台女孩子们散去之前，还往他手里塞了各种各样的本子，让他帮忙向韩彦宇要签名，乔嘉愣愣地看着怀里的东西，欲哭无泪。 韩彦宇上台时就看到乔嘉坐在最前面，手里举这个大海报板，和其他粉丝一样露出兴奋的笑容。韩彦宇不由得笑了，对乔嘉微微点头。这一点儿小动作让场内爆发出一阵尖叫，而乔嘉则不由得微微红了脸。 乔嘉的脸滚烫滚烫的，他在想或许是会唱不通风太热了。 歌友会很顺利，韩彦宇的话依然不是很多，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表演，主持人问他什么他也都只是简短的回答，和歌迷互动时也是这样。不过这种沉默似乎让歌迷们更加喜爱他。 歌友会结束后，乔嘉背负着众多女粉丝的希望，抱着一堆笔记本去了后台，或许是韩彦宇对工作人员交代过，他很顺利地进入了后台，看到韩彦宇正在阿奇说着什么。韩彦宇看过来对他招了招手，乔嘉顿时乐呵呵地小跑过去。 阿奇看了一眼乔嘉，道：“呵呵，你的乔嘉来了。好吧，明天没有通告，你可以放松一下。等会儿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等会儿我自己回去就好了。”韩彦宇想了一下回答。 “那好，你出去的时候小心点。” “知道了。” 目送阿奇离去，韩彦宇看到乔嘉手里抱着一堆笔记本，不由得问：“这是什么？” 乔嘉讪讪道：“有歌迷认出我了，让我帮她们要签名……” 韩彦宇苦笑，接过乔嘉手里的本子放到桌子上，一份份签了起来。 “对不起哦……”乔嘉抱歉地说。 “没关系，习惯了。”韩彦宇不在意，一边签一边说，“明天我没有通告，请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都可以啊。”乔嘉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咧嘴笑得像个傻瓜。 “唔……你上次不是说想吃那家门口有个大盘子的餐厅吗，我们去吃那个好了。” “啊？可是……那个很贵……” 韩彦宇抬头看向乔嘉，那似乎暗藏着什么的目光让乔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你喜欢吃就好了。”韩彦宇带着笑意说，“况且，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几百块钱吗？” 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乔嘉不知自己怎么了，脸颊又变得滚烫滚烫的，可是以前韩彦宇说什么他并不会这样…… 乔嘉红着脸看着韩彦宇一个个的签名，眼看快签完了，他忍不住问：“阿彦，你今天晚上……回宿舍吗？” “去你那儿吧。”韩彦宇随口答道，“反正明天还要一起去吃饭，两边跑也很麻烦。” 其实韩彦宇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想到刚才自己好像不小心把“司机”阿奇给“赶”走了，而明天自己还要再跟乔嘉出门，如果今晚回宿舍明天再出来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有时候韩彦宇也是个懒骨头。 但听了这话乔嘉只知道傻笑了。 全部的本子都签完了，韩彦宇将它们摞好放进乔嘉手里：“你去把本子给他们吧。外面的歌迷还没有散去，我要从后门出去，等会儿……你看是在车站碰头还是直接到你家？” “车、车站吧？”乔嘉满怀期冀，任何在一起的时光他都十分珍惜，哪怕只多一秒。 “好，等会儿我在那边的车站等你。” 韩彦宇指了个方向，乔嘉点点头，抱着本子出去了。 乔嘉将本子还给了所有等待着的粉丝们，又被他她们缠着询问关于韩彦宇的事情，想到韩彦宇还在外面等着，他不免急了，只能说：“我、我也不知道，阿彦他最近很忙，我们也都没有见面。我还有点事，我要先走了！” 乔嘉硬是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匆匆朝车站跑去，然而跑了两步却发现有两个女生跟在他身后。乔嘉不敢再往车站走，怕她们会看到自己和韩彦宇同行。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你被女生追了。别着急，坐2路车到下一站，我在那里等你。” 韩彦宇的短信从天而降，乔嘉大喜，也不急了，慢慢走到站台等车。那两个女生观望了一会儿，发现韩彦宇确实不在便离开了。乔嘉嘿嘿偷笑，心想韩彦宇真聪明。 乔嘉自然不知道，韩彦宇这是被歌迷围堵出经验了——有一部分还是来自阿奇传授的。 第11章 乔嘉坐2路车到下站，车还没停下他就趴在窗边向外张望，但没等他找到人，熟悉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找什么呢？” 乔嘉惊喜地回过头，就看到个墨镜和口罩的子站在身后——韩彦宇！ 乔嘉呵呵傻笑，韩彦宇在他身边坐下。车开动，喧嚣的街道在窗外快速倒退着，乔嘉看着车窗，却是在通过玻璃的反光偷偷打量着韩彦宇。倒影中的韩彦宇看上去依然沉默，然而乔嘉却迷恋样的安静。 车厢里电台广播正在放歌：“……下面我们为大家带来韩彦宇的《情书》……” 乔嘉忍不住回头看眼韩彦宇，恰逢韩彦宇也转过头来。隔着墨镜，两人目光相撞，乔嘉看到墨镜后的那双眼睛微微弯起，露出抹笑意。 乔嘉也笑。 无言的默契中两人静静听着熟悉的歌曲，随着车身的摇摆穿过半个城市。进家门，韩彦宇第件事确实让乔嘉去把窗帘拉上，直到时，韩彦宇才摘下口罩。 乔嘉不禁调侃：“真像特务呢！” 韩彦宇摇头苦笑。 韩彦宇在歌友会上出身汗，到乔嘉里便去洗澡，换洗的衣服还是搬家的那个晚上留下的。其实那他本来是打算留宿的，特别准备套换洗衣服，没想到“突发状况”将他“吓”跑。 韩彦宇想起那个晚上的事，不免感慨世界变化太快。那晚上他确实有被吓到，结果当晚没有留宿就走，而现在，却是他主动过来。 其实韩彦宇在想，件事也没有那么难接受。 洗完走出来，韩彦宇看到乔嘉转过头来，然后……眼睛直。 韩彦宇低头看看自己，裤子穿着啊。好吧，他确实只穿裤子而没有穿衣服，不过以前也都是样的不是？他却是忘记，自己段时间来在公司的要求下训练形体、练习舞蹈，身材比起之前健美不知多少倍。 韩彦宇疑惑地看着对方，乔嘉惊醒，慌张地收回目光，手臂抱膝蜷在沙发上将脸埋进膝盖里，但即使样，韩彦宇还是能看到对方的红耳朵。 韩彦宇歪歪头，突然萌生坏心思。 韩彦宇走上前去俯身凑在乔嘉耳边，本正经地：“乔嘉，有老鼠！” 乔嘉怔怔地抬头，露出红扑扑的脸蛋，茫然地呆呆。 “老鼠？” 乔嘉本能地重复声，韩彦宇喷在他耳朵上的湿热气息令他的思维停摆，停顿好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听到什么—— “老鼠？啊啊啊啊——” 乔嘉尖叫着跳起来下意识地扑到离自己最近的人——韩彦宇——怀里，紧紧抱住！ “哈哈哈……” 韩彦宇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随着乔嘉的重量倒在沙发上，乐不可支，狂笑不止。 乔嘉愣愣，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 “韩彦 乔嘉气得不行，连话都不出来，往对方身上狠狠揍上拳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就躺在韩彦宇身下，个姿势、个姿势—— 乔嘉全身的血液下子全冲上脑袋，原本脸上就是红晕未消，现在更是赤红得可以媲美熟番茄，连脖子也是粉红粉红的，韩彦宇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皮肤下滚烫的温度。 乔嘉全身僵硬着，就像是被压死的老鼠。韩彦宇察觉，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可能不太合适，特别是在对方“心中有鬼”的情况下。 嗯，自己不应该做出样过度暧昧的行为。 韩彦宇没有多少诚意地反省下，直起身，道：“抱歉，……扑哧。”着，他又忍不住笑出来。 乔嘉抱腿缩在沙发里，满脸哀怨，他看出来，个家伙根本没有对不起的意思！ “哼！” 乔嘉撇过头去，拒绝种没有诚意的道歉。 韩彦宇笑道：“谁让看看到发呆的。” 乔嘉立刻扭过头来，鼓着眼睛生气道：“、又不知道……就是喜欢人嘛！样走出来当然会看呆，要是有裸走出来不也是看到呆！明知道是……，太过分！” 乔嘉着突然感到无比哀伤，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只是想到韩彦宇明知道自己的性向还做出样的行为他就觉得莫名的难过，似乎有什么和以前不样。以前的韩彦宇从来不会样，那时候韩彦宇会小心地站在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上，淡淡的，静静的，不让自己感到疏离，也不会用自己的性向开玩笑，那就是那样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自尊，可是现在…… 乔嘉将脸重新埋进双膝间，他感到失落，他不知道韩彦宇是被那个娱乐圈改变？还是韩彦宇原本就是样，只是原来艰难的生活淹没韩彦宇的本性？ 乔嘉不知道。 乔嘉消沉下去，韩彦宇也不笑。 “怎么？”韩彦宇挨着乔嘉坐下，不解地问，“生气？” 乔嘉没话。 韩彦宇没想到自己个不经意的行为会让乔嘉想那么多，他并不是故意的。 “别生气，不是故意……欺负的。”韩彦宇想半，发现自己只能勉强找到“欺负”个词来形容自己的行为，不过他隐约意识到是自己将对方压在身下的行为让乔嘉不高兴，于是他解释道：“突然扑上来太重，没撑住才倒下去的。好，别生气。” 乔嘉才抬起头来：“是先吓的！” “呵呵，好，对不起，以后不用老……” “啊啊啊！不许那个词！” 乔嘉尖叫着打断韩彦宇的话，韩彦宇无奈地笑笑，改口道：“好，以后不用那个东西吓好吧。” 乔嘉鼓着腮帮子，似乎不太相信。 “发誓，OK？”韩彦宇竖起手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在哄朋友的感觉。以前他从没有和乔嘉闹过别扭，偶尔次倒也觉得挺新鲜 乔嘉瞪他好会儿，或许是看韩彦宇信誓旦旦很有诚意，迟疑下终于还是头。 虽然是不生气，但气呼呼的神态并没有从乔嘉脸上完全消失，韩彦宇看突然很想捏上把，不过犹豫下，想想个动作似乎太暧昧，最后还是忍住没动手。 第12章 洗漱过后两人躺在床上聊天。 “阿彦，娱乐圈好玩吗？”乔嘉好奇地问，自从韩彦宇和千代签约以来他们就很少聊天了——没时间。 “好玩？谈不上吧。”韩彦宇淡淡地说，带着一点感慨，“有点乱，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这些我并不是很喜欢。” “那公司对你好吗？” “呵呵，很好。” 和千代签约，这大概是韩彦宇这辈子做过的最让自己感到满意的事情。之前他被C&D雪藏，娱乐圈里的风风雨雨反而接触不到，现在真正出道了，才发现娱乐圈里有很多龌龊的事情。虽然在千代旗下也不可避免地需要参加一些应酬酒会，但阿奇总是会在耳边提醒他：“那个人是某某，最喜欢和年轻男孩子鬼混，你和他认识可以，但不要太亲近。我们公司不喜欢也不需要搞这套。” 或许有的艺人喜欢攀附权势以此尽快成名，但韩彦宇很反感这些，如果千代要求他去做或者默认他去做，他对这个公司的印象大概也就不会这么好。但显然临清龙的黑道背景确实给旗下艺人带来很多便利，比如规避这些龌龊的潜规则。 韩彦宇想唱歌，唱自己喜欢的歌，让大家喜欢自己的歌，成名是一条途径，而生活需要钱，仅此而已。 韩彦宇随意说了一些圈内的事情，比如哪个女明星卸妆之后很难看，谁和谁关系暧昧，又或者是哪个明星和哪个富商传绯闻，普通民众对于这些“私密八卦”最感兴趣，乔嘉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而关于那些负面的东西，韩彦宇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一方面是千代不喜欢让他接触，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不愿意去接触。 听了一会儿，乔嘉突然说：“呵呵，有一天你变成真正的天王巨星的时候，或许别人就会像我们这样私下议论你的八卦呢！” 韩彦宇笑了笑，八卦这东西，圈子里最多了。 乔嘉又问：“阿彦，圈子里那么多漂亮女孩子，你有喜欢的吗？” 韩彦宇愣了愣，原来不知道乔嘉喜欢自己，对方这么问也就当是朋友间的关心，但现在知道乔嘉喜欢自己，再听对方这么问心里的感觉就有些古怪。 韩彦宇想了想，说：“没有。” 当然，这是实话。 乔嘉呵呵笑着问：“那你这么帅一定有女孩子追你咯？” 韩彦宇笑道：“我那么迟钝，有女孩子追也不知道啊。” 乔嘉知道这是韩彦宇在打趣自己之前说的话，面色微红，轻哼一声，不再理他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随意吃了点当早餐就开始看片。 乔嘉虽然怕老鼠，但他也只是怕老鼠而已，在其他方面胆子却很大，比如，他很喜欢看恐怖片，当然，他比较喜欢在有人陪伴的状态下看。韩彦宇倒也无所谓，乔嘉想看他就陪着看，他本来就不喜欢出门乱晃的性格，加上现在渐渐有名了，出门在外都要小心防备，总觉得很不自在。 不过再怎么样，他们今天还是要出门的，因为韩彦宇邀请乔嘉吃饭。 依然是墨镜加口罩的特务打扮，流感让口罩成为路边常见的风景，这显然给明星的偷鸡摸狗带来了无尽的便利。当然，在餐厅入座之后口罩和墨镜还是要摘下来的，为了这个，韩彦宇被迫选择了一个较为偏僻的位置，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乔嘉看着菜单上一个比一个高昂的单价不由得暗暗乍舌。好在那侍者递上菜单后就离开了，这让乔嘉得到空隙对韩彦宇低声说：“阿彦，这里东西好贵哦，我们换一家吧！” 韩彦宇失笑：“不要这么客气，好吧？”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付得起，快点。” 乔嘉哑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菜单。 虽然这家餐厅的定位不过是中产阶级，但以乔嘉做服务生那一点儿可怜的收入，这样的价格还是让他难以下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终于咬着牙点了一盘标价为七十九元的海鲜炒面——这是这家餐厅最便宜的主食了。 韩彦宇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没下文了，不禁问：“就这样了？” 乔嘉用力点头，他的心已经在滴血了，七十九的炒面，他可以在外面吃多少碗拉面啊！ “……”短暂的静默后，韩彦宇转头对侍者说：“海鲜炒面不要了。换成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韩彦宇报了一串菜名，乔嘉慌忙在菜单上找起来，每一个价格都让他掉下巴。 “喂，喂，喂，阿彦，我……” “好，就这样。” 乔嘉试图阻止韩彦宇疯狂点餐的行为，然而韩彦宇却已经“啪”地合上菜单，让侍者离开了。 乔嘉颓然倒在桌子上。 “阿彦，很贵啊……”乔嘉无力了，刚才那些加起来……他一个月花在买菜上的钱也就这么多了。 “好了，我说过了，这顿饭不要考虑价钱的问题。这是我第一次请你吃饭，不是要吃的多贵，但起码应该吃的开心痛快，对吗？” “……嗯，我知道了。” 乔嘉终于有了精神，韩彦宇笑了笑，端起眼前的水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菜很快就上来了。 刚才乔嘉只顾着注意价格，却没注意韩彦宇究竟点了什么，现在一看才发现，上来的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酸甜的，口感柔软或酥脆的。每样看上去都很好吃，每样都正中乔嘉的心水。 乔嘉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却正对上韩彦宇带笑的目光。 “我记得你似乎爱吃这种东西。” 韩彦宇微笑着说，乔嘉面上一红，匆忙低下头来。 乔嘉一直认为韩彦宇在情商上总是缺根筋，比如对于各种节日都很迟钝，总是记不住周围人的生日，更加不会赠送礼物——每年韩彦宇过生日乔嘉都会送上礼物，而到了乔嘉生日时韩彦宇给他的回答都是：“啊，抱歉，我给忘了。下次再送你好吗？”但下次永远是下次。 乔嘉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下意识地夹了面前的食物送入嘴里，但咀嚼了两下，他突然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乔嘉一抬头，就发现韩彦宇一直看着自己而不吃菜，他感到困惑和忐忑，不由自主地打量自己看看是否是有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但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乔嘉试探地问，韩彦宇的目光让他感到手足无措，他总是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者哪里有问题，“我……哪里有问题吗？” 韩彦宇摇头“没有，你很好，我只是突然觉得……” “突然觉得？”乔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韩彦宇微微一笑，道：“突然觉得你很可爱。” 第13章 乔嘉怔了一下，低下头去，手里的筷子也放下了。 韩彦宇不解地看着情绪突然低落的朋友。 乔嘉抿着唇角，良久，低声道：“阿彦，你也拿我寻开心吗？” “寻开心？”韩彦宇没想到乔嘉会这么想，“我没有。” 乔嘉猛然抬起头，然而这次他红的却不是脸颊而是眼眶：“那你干嘛说这种话！你不就是拿我寻开心吗！” “这种话？”韩彦宇感到不解，“我说你可爱有问题吗？” “当然有！我——”乔嘉一顿，“你不喜欢男人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这种暧昧的话？！你——以前你不会这样的！” 韩彦宇愣了愣，看到乔嘉愤然起身就要离去，连忙拉住他的手。 “乔嘉，你误会了！” 乔嘉没有强行甩开对方的阻拦，只是扭过头去故意不看人。 “乔嘉，你先坐下好吗……大家都在看。” 韩彦宇苦笑，刚才两人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已经将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韩彦宇不敢将自己暴露更多，只是低声暗示乔嘉眼下是公众场合而他是公众人物。 乔嘉犹豫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会给韩彦宇带来麻烦，虽然心中生气而苦涩，却还是坐回去了。 韩彦宇将水杯推到乔嘉面前，轻声安抚：“别生气，乔嘉，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你寻开心。” 乔嘉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试图用冷水冷静自己的情绪。 韩彦宇笑了笑，道：“乔嘉，搬家那天你喝醉了，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乔嘉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你说你喜欢我。” 铛！ 水杯从乔嘉手中掉落，好在他的手抬得不高，杯子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晃了晃，站住了。但此刻乔嘉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水杯怎么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发黑，甚至看不到韩彦宇脸上的表情。 “我、我、我……” 乔嘉像卡壳的唱片重复着同一个音节，半晌，他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样，突然扁了下去。 “对不起……”乔嘉绝望地低语，他觉得他们完了，韩彦宇不是“那种人”，这种事情被戳破了，他们一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但显然韩彦宇不这么想。 “虽然……这件事确实有的……惊讶，不过……或许……不坏。” 简单的一句话，韩彦宇说的也有些吞吐，他——脸红了。这算是告白了吧？但是这原本不在他的计划里，他只是没想到乔嘉会因为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而生气，结果……他觉得似乎只有这句话能挽回尴尬的场面，于是就说出来了。但说出来之后韩彦宇并没有感到后悔，反而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韩彦宇感觉到轻松和快意，舌头也灵活了：“乔嘉，我们交往吧。” 铛！——这是乔嘉的下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如果下巴真的能掉在地上的话。 幸福来得太突然，距离韩彦宇的告白已有三天，但乔嘉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咧出傻呵呵的弧度，他也会掐自己的脸，问自己：这是真的吗？ 虽然从小韩彦宇就没有和女孩子走得很近，乔嘉偶尔也会幻想韩彦宇是否和自己一样，但也只是幻想而已，他从没有想过韩彦宇的态度爽快直接得像做梦一样。 韩彦宇依然很忙，或者说，他越来越忙，两人大多数时候都靠短信联系。韩彦宇晚上有空的话也会主动打电话过来，但通话时一般都是乔嘉在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关系的改变似乎并不足以影响韩彦宇的沉默原则。 有时候挂了电话，乔嘉也会有些愁苦：为什么韩彦宇的态度看上去不是很热情呢？ 虽然很清楚韩彦宇是个闷骚的家伙，可是对方怎么看都不像是热恋情人的态度还是会让乔嘉偶尔心中发闷。 但乔嘉的这些小心思韩彦宇是不会明白的。 韩彦宇现在在烦恼一件事：要不要告诉阿奇自己和乔嘉的事情。 当初刚进公司的时候临清龙就说过，如果谈恋爱了一定要和公司报备。韩彦宇能从临清龙的态度中看出，公司对于艺人恋爱的态度并不是严防死守绝对禁止，而是要在考虑舆论的情况下做出适当的协调，事实上这也是对艺人的保护，感情放在显微镜下被人参观的结果往往是分崩离析，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大艺人也需要转型，而这些，都是公司为他们考虑的。 平日里阿奇时常拿韩彦宇和乔嘉的频繁联系开玩笑，韩彦宇知道这是阿奇在提醒他：不要真的擦出火花了。 不幸的是，真的有火花了。 韩彦宇想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瞒下来，他觉得自己小心点应该没问题，毕竟两名男性走在一起只要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旁人是不会怀疑的。 入冬的时候，韩彦宇第一张专辑的销量终于突破了公司预计的五十万张——仅两岸三地，并不包括其他华语地区。这个销量对于新人来说是相当惊人了，阿奇笑得合不拢嘴——销量高了意味着他的经纪人收入也多了，而且随着韩彦宇的知名度上升，日后更是财源滚滚。 韩彦宇当然也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收入，虽然扣除之前公司为他垫付的各种费用，拿到手里的不过十几万，不过唱片销售本身就不是赚钱的大头，真正赚钱多的还是广告、个唱以及一些影视拍摄的报酬。韩彦宇尚未涉足影视——公司似乎也无意于让他往这方面发展，不过他的第一部广告片却是即将开拍。 这次韩彦宇代言的是一款手表，国际二线的品牌，公司认为这个广告对他的形象提升有好处才接下来的，而在这之前，千代为韩彦宇推掉了很多不入流的广告片。这么一个代言就有几百万进账，和一线红星比起来并不多，但韩彦宇对钱看的不重，对他来说够用就行了，十万和一百万其实差不多。 但乔嘉可就不这么想了。 “哇哇哇，好多！好多！” 看到存折上一大串的零，乔嘉叫得像看到了老鼠，只是面上的表情不是惊慌失措而是兴奋雀跃。 韩彦宇笑看着他，他觉得乔嘉的表情很可爱。 韩彦宇上前将存折放到一边，笑道：“好了，别看了，我们去吃饭吧。” “嗯嗯嗯，走吧！” 今天是他们确立关系以来第一次“约会”，乔嘉很兴奋，虽然他没办法像女人那样精心打扮，但还是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出门前特别洗个澡，香喷喷的出门来。 约会的第一站，当然是餐厅。 当初两人的生活都比较窘迫时，乔嘉总是会在路过哪家门面看上去很雅致的餐厅前说：“等我们有钱就来这里吃。”而现在韩彦宇有钱了，提到约会，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带乔嘉来吃这些看起来很好吃而费用不菲的餐厅。 “这个烤章鱼还不如路边摊上烤的好吃呢！好硬。” 乔嘉费力地咀嚼着传说中的深海八爪鱼，小小一碟三四块肉就要几十元，可是在他看来还不如街边烧烤来的好吃，这让他觉得很不值得。 乔嘉说：“哼哼，果然这种餐厅都是又贵又不好吃，下次不来这家了。” 韩彦宇笑笑，只问：“等会儿想干什么？” “嗯嗯，不知道，你说呢？” “不知道，你说吧。”韩彦宇干脆地摇头，在这方面他可不是富有想象力的人。 乔嘉口中坚持不懈地咀嚼着，终于吃下了那硬邦邦的章鱼爪子，同时也完成了晚上的计划：“我们看电影吧？” “好。” 第14章 乔嘉不在意两个人去干什么，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能和韩彦宇在一起就很高兴了。至于韩彦宇那就更是无所谓了。乔嘉想了很多，最后选择了情侣间最常规最保守最循规蹈矩的约会内容：看电影。 去电影院对以前的韩乔二人来说是一件比较奢侈的事情，大多数时候他们更愿意选择租片在电脑上看。但现在不一样了，抱上一桶爆米花坐在宽敞的沙发椅里，享受宽大屏幕和环绕立体声带来的感官刺激，这才能体会到那些大制作影片真正的震撼冲击力。 但这时候乔嘉却有些心不在焉。 荧幕的闪动蓝光下，乔嘉总是忍不住偷瞄身边的韩彦宇，而后者始终专注于电影之上，没有想象中浪漫的相视一笑，更不会有其他异性情侣那些你侬我侬弄的亲密举动。 乔嘉有些郁闷，他的目光落在韩彦宇的手背上，虽然不指望韩彦宇能在这种场合和自己拥抱热吻，不过……好歹牵个手吧？ 想到两人手牵手的样子，乔嘉的喉咙就开始发干，心脏鼓噪得像有千军万马奔腾过，他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但这一点儿水分根本不可能缓解他突如其来的激动。 乔嘉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屏幕上，男女主人公正在废墟中狂奔，坎坷的路面让女主人公摔倒了，当乔嘉抬头时，正好看到男人握住了女人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情侣的话，牵手本就是理所当然的吧？ 看了一眼韩彦宇随意放在扶手上的手，乔嘉舔舔嘴唇，慢慢抬起手臂，微微颤抖着，轻轻握上韩彦宇的手背。 韩彦宇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乔嘉假装无事地看着屏幕，企图制造自己是在认真看电影的假象，实际上他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里，连后脑后有些麻麻地疼痛。乔嘉忐忑极了，一会儿担心韩彦宇会将手抽走，一会儿又担心韩彦宇会觉得自己太性急，甚至担心韩彦宇突然觉得两个人不合适回头就说分手。 乔嘉的心像擂鼓一样砰砰作响，而韩彦宇的目光却只是短暂地停留了一秒就转开了。 韩彦宇将乔嘉的手拉到扶手下方反掌握住，在旁人看不到的黑暗角落里，两人十指交扣。 乔嘉一怔，所有的忐忑一下子全部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喜悦和甜蜜。 很长一段时间里乔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相握的两只手上，以至于影片都错过了很长一段，但谁在乎呢，乔嘉只为自己和韩彦宇之间关系的大进步而满心雀跃。 美中不足的是电影结束后韩彦宇便松开了手。 “抱歉，在外面不太方便和你牵手。” 韩彦宇在乔嘉耳边轻声解释，乔嘉连连摆手直说没关系，他很是理解阿彦做明星的顾忌。 两个大男人似乎对于如何约会都缺乏创意，像傻瓜一样在街上走了一圈，沿街的商店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太多吸引力，也就没办法像女孩子那样嘻嘻哈哈地欣赏各种商品。 乔嘉的脸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红，韩彦宇看到了，一直想给他捂捂，只可惜身在外面不方便做亲密的动作，直到回家了，韩彦宇才用火热的掌心捂住乔嘉的脸颊，愧疚道：“冷不冷？脸都红了。” 乔嘉哪里还知道冷，只会傻笑了，脸蛋不但不冷反而开始发烫——比刚才还要红了。 而在韩彦宇眼里，乔嘉脸红扑扑的样子很可爱。 像兔子？好像还有点像约克夏。 韩彦宇还在思考自己的好朋友像哪种动物的时候，乔嘉的脸已经快熟透了。 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脑袋上涌，乔嘉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耳朵也开始发热，然后是脖子，乔嘉的思维有点难以运转，他看到韩彦宇的面容近在咫尺，好看的薄唇带着一点儿笑意，微微上翘，虽然只是很普通的表情，却让他想到一个词：性感。 乔嘉突然渴望亲吻这双薄唇，或者是，让这双薄唇亲吻自己。 乔嘉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他不知，正是这个小动作让韩彦宇有了一丝绮念。 乔嘉的嘴唇微微嘟着，带着红润的色泽，像玫瑰色的果冻。 “乔嘉……” “嗯？” 韩彦宇的轻声呼唤让乔嘉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爱人俊朗的面容，他似乎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了一点令他脸红心跳的东西。乔嘉感到羞涩，微微垂下眼帘，目光却再次落在了对方的薄唇上，他看到这朝思暮想的嘴唇似乎在朝自己慢慢靠近。 乔嘉的心跳跳得更快了，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韩彦宇慢慢靠近，轻轻吻上了乔嘉的双唇。 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韩彦宇生涩地啃咬吮吸，轻柔的力道似乎让对方有些不满意，乔嘉主动抱上来，张开嘴引导韩彦宇的舌头更加深入品尝自己的味道。 “今天，我和阿彦接吻了。” 乔嘉颤抖着在日记本上写下这么一句话，甜蜜来得太顺利，他都不敢相信。 “我们以后会很顺利吗？” 乔嘉像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患得患失。 写下这句话，韩彦宇也从浴室里出来了，乔嘉听到声音慌忙收起日记本。韩彦宇打趣道：“写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乔嘉红着脸抱着本子从他身边跑过去，将本子锁进抽屉里。可是他越是藏，韩彦宇就越是感兴趣，上前抱住乔嘉很是恶劣地说：“好了不要藏了，给我看看，看看你有没有写我坏话。老是看你写日记，写了这么多年，一定写了很多我的坏话。” “才没有呢！” 乔嘉哪里敢让韩彦宇看，满纸都是关于对方的呓语，他甚至想到自己曾写过一些关于阿彦的春梦，这样的文字要是让韩彦宇看到…… 乔嘉慌张地关上抽屉，韩彦宇笑了笑，也没有再追究。 当晚韩彦宇就在乔嘉这里留宿。乔嘉曾经和其他男人交往过，对那种事并不陌生，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时他就不禁有些期待，但韩彦宇却始终没有动作，虽然睡前给了一个深吻，但也仅此而已。乔嘉觉得两人接吻时韩彦宇全无反应，他不知道韩彦宇是对此没有念想，还是对自己无法萌生性趣。 这个猜测让乔嘉惶恐，虽然“我不是喜欢男人只是喜欢你”这种说法确实很浪漫和动人，但放在现实中却让人不安。乔嘉担心，如果韩彦宇对自己真的没有性趣那么他们的感情要怎么走下去？ 乔嘉看了看平躺在身边的男人，犹豫了一下，翻身靠过去，抱住韩彦宇，将脸蛋贴在对方的手臂上。 韩彦宇动了动，侧身将乔嘉楼到怀里，随意摸摸对方的手臂，带着一丝倦意和鼻音轻声问：“怎么了？” “阿彦，我……”乔嘉很想问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迟疑了一下，只是将脸埋入对方的臂弯，将自己完全放入这个温暖的怀抱。“我想抱着你。” 韩彦宇笑了笑，微微收紧了手臂。 第15章 有时候韩彦宇会因为自己工作忙碌无法时常陪伴乔嘉而感到愧疚，但对于乔嘉来说，能和韩彦宇在一起就已经是天上掉下的幸福，他根本没想过再奢求什么。 乔嘉的工作是一个月休息四天，时间任选，因此乔嘉总是在平日里埋头工作，积攒假日，以配合韩彦宇的工作进度给自己放假。像是这两个星期韩彦宇都去出外景了，乔嘉便连续工作了两个星期，虽然苦不堪言，但一想到等韩彦宇回来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很多天，他又有了干劲。 因为媒体的采访，韩彦宇的粉丝们也都知道乔嘉在这么一家咖啡厅工作，出于好奇或者是希望能碰到韩彦宇的心理，他们喜欢时不时来喝一杯咖啡，借机和乔嘉说说话。这倒是给咖啡厅带来的意外的收入，让老板惊喜非常，当下就给乔嘉涨了工资。 晚上没事的时候，乔嘉便喜欢泡在网络上搜集关于韩彦宇的讯息，他的新闻，他的音乐，他的MV，他的照片，任何关于他的东西都下载了，经过细致地分类整理，保存在电脑里，标准的超级粉丝。 这天乔嘉在网络上找到一个韩彦宇的专访节目，是昨天晚上才播出的，今天就有人录下来放到了晚上。这个节目颇为有名，乔嘉兴致勃勃地看着，就听主持人问：“彦宇，这里很多粉丝都想知道你平时休息的时候都喜欢做些什么呢？我听说你都会和好朋友乔嘉在一起时吗？” 听到对方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乔嘉不由得竖起了耳朵，他隐隐有一种期待，想知道韩彦宇会怎么回答。 韩彦宇想了想，答道：“是，没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会去找他。” “那你们都会去做什么呢？” “吃饭，看电影什么的。” 主持人失笑：“怎么有点像情侣呢。” 乔嘉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了。 就听韩彦宇淡淡道：“因为休息只有一两天，没办法去太远的地方玩，在市内的话，两个大男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他喜欢看电影，我就陪他一起去看电影。” 乔嘉舒了一口气，虽然他也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两个人真正的关系，可是考虑到韩彦宇的事业，乔嘉还真怕有不好的舆论出来。 主持人笑问道：“我们都知道乔嘉的收入可能没有你那么多，你们出门买单会AA吗？” 此问题一出，乔嘉好不容易放下一点的心又提了起来。 第一次出去吃饭的时候乔嘉就想过这个问题：他和韩彦宇出去，要怎么付钱呢？AA？可是乔嘉没有那么多钱，韩彦宇带他去的地方他根本消费不起。让韩彦宇买单？虽然韩彦宇确实有能力消费，但乔嘉不希望让自己变得像个被包养的女人。 但每次吃饭，韩彦宇都很体贴地在乔嘉去洗手间或者其他什么没注意的时候结帐。去电影院也是如此，韩彦宇指挥乔嘉去买零食，等乔嘉买回来了他也买好票了，避开了付钱的那一刻，也就不再让人感觉到尴尬。这个问题在无形中被避开了，然而此刻却被主持人单面提出，顿时无比尖锐。 乔嘉忐忑地看着视频。 韩彦宇不紧不慢地回答：“不一定，个人物品他会自己买单，吃饭什么的我会买单。” “他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这主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居然对这么一个尴尬的问题追问不停。这种节目在谈话类节目中算比较有名的，没有所谓的事先准备问题，基本上就是主持人怎么问就怎么录，当然，后期会做剪辑。但看起来导播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居然没有减掉，而且镜头还把韩彦宇看向主持人的一眼清清楚楚地录制了下来。 其实主持人问第一个问题的时候韩彦宇心里就觉得不怎么高兴。这个问题本身就比较敏感。如果乔嘉是女人，韩彦宇作为男人不论是否是男朋友买单都是很正常的，但乔嘉同样身为男性，而且对外他们的身份是朋友，这个买单的问题就值得商榷了。韩彦宇和乔嘉外出一般就是吃饭、逛街或看电影。购物的时候韩彦都宇会考虑乔嘉的感受，不会轻易为他买单，如果他发觉乔嘉真的很喜欢某样东西，他也会在事后去买来做礼物，而不是当面埋下。而吃饭和看电影的付账，正如乔嘉所知道的那样，韩彦宇总是会在乔嘉离座或者没注意的时候悄悄付账，不让乔嘉觉得尴尬。 付账问题是他和乔嘉相处中一直避免的，为的就是不让对方难堪，因为他知道乔嘉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势利小人。而那个主持人开头就说乔嘉收入不高，摆明的就是说乔嘉没有能力在他和韩彦宇出入的场所消费，然后再问韩彦宇他们之间怎么结账，这让韩彦宇不能谎称AA——否则两个人都会给歌迷留下不好的印象。 经过剪辑的视频看不出什么，但当时在现场，韩彦宇却是面色阴沉地盯着主持人良久，盯得主持人脸色都有些难看了才收回目光，淡淡道：“当年他赚的比我多时我和他一起在外面租房，他告诉我房租只要八百，我和他一人负担一半，我一直没有怀疑，每个月都给他四百块。这样过了四年我才偶然从房东口中得知其实房租是一千二，乔嘉一个人支付了八百元。现在我赚得比较多，我请他吃两顿饭又何须计较那么仔细？他为我支付房租是希望我能坚持自我去追求音乐，我请他吃饭是希望能帮他实现愿望。如果一定要说不好意思，我想该不好意思的是我，他为我承担的房租有好几万元，而我现在请他吃一顿饭不过几百元，我是不是应该把每笔费用都一一记下，直到有一天抵消房租了就跟他说‘我们AA’呢？但我从来不认为我和乔嘉之间的感情可以用金钱来衡量，这世界上没有也任何有形的东西可以衡量！谁买单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意义。” 主持人被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良久才勉强笑了两声说：“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但这些停顿、波折并没有体现在剪辑后的视频中，乔嘉只是看到韩彦宇平静地说“我和乔嘉之间的感情可以用金钱来衡量”，那神色理所当然地像在说今天是个好天气。 乔嘉所能做的只是抹去脸上的眼泪。 最初的时候两个住的房子还没有那么糟糕，但是韩彦宇被雪藏后收入就变得不稳定而且很少，乔嘉看他很辛苦，改租了那处破房子并且骗他说每个月房租只要八百，就这样韩彦宇每个月会拿四百元给乔嘉，由乔嘉转交给房东。这种状况一直到他们各自搬到现在的房子，韩彦宇都没有说什么，乔嘉以为韩彦宇一直都不知道，却没想到其实韩彦宇知道只是没说。 韩彦宇不说当然不是想贪乔嘉这么一点钱，而是以他当时的收入就算说破了也没有意义——四百元的房租确实是他能负担的极限，就算说破这件事他也无力改变什么，就算一定要多负担房租，最后也只会演变为乔嘉出钱买菜，反而伤了两人的感情。所以韩彦宇一直没说，只是默默记在心里，如果一直到和C&D的合约结束韩彦宇都没能成名的话，他或许回去找一份普通的工作，一点点地攒钱然后用其他方式还给乔嘉。 乔嘉抿着唇不住抹去眼泪，一遍遍地观看那段视频，听韩彦宇一遍遍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衡量，直到入睡。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美梦。 第16章 第一张专辑的宣传期过去韩彦宇并没有闲下来。 韩彦宇的第一张专辑以惊艳的姿态征服了歌迷，现在第一张专辑的宣传期已经结束，第二张专辑的制作就提上日程表，这时候公司和韩彦宇都要考虑面前的问题就是：第二张专辑是否还能同样惊艳？ 韩彦宇的定位倾向于创作型，而当今乐坛摆在创作型歌手面前的一大难题就是，大多数创作型歌手往往在第一张专辑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说是风格定型缺少惊喜也好，说是江郎才尽无力为继也好，总而言之，面对挑剔的歌迷，创作型歌手的成名总是昙花一现难以持久，能够长红了，屈指可数。 当初临清龙就说过，韩彦宇创作的歌曲虽然不难听，但是旋律过于单一，如果放在一起重复感太强烈。而一些特殊的元素，比如暗潮，韩彦宇虽然有所涉及，但其实并不明显，并没能形成自己的风格。另外韩彦宇他从没有受过任何正统的、系统的音乐培训，这导致他的创作局限性很大。按照他现在的路子走下去，他会越走越窄。 公司当然不希望韩彦宇的演绎生涯就此止步，针对这个问题，公司在他原有的演艺之外又增加了密集的音乐课程，除此之外，为了保证曝光率，通告也是必要的。如此一来，韩彦宇就比之前还要忙碌了。 乔嘉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见到韩彦宇了，这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阿彦，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韩彦宇沉默了一下，道：“我明天没有通告，上午上完课……我去找你吧。” 乔嘉本以为还要等上几个星期，却没想到惊喜来得这样突然，当下连声说好，却不小心忽略了韩彦宇说话的短暂沉默，挂了电话后他便窝在被子里美滋滋地设想明日的计划。 虽说乔嘉和韩彦宇的“约会”单调得总逃不开吃饭、逛街、看电影这三样，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乔嘉的热情，对他来说，韩彦宇的存在就比任何浪漫有趣的活动都重要。 第二日乔嘉向店里拿了休假在家等着，中午时分果然等来了韩彦宇。 韩彦宇依然是戴着口罩，不过比起以往今日还多了一顶棒球帽，这让他的容貌隐藏得多了。 关了门，乔嘉便取下韩彦宇的帽子，笑嘻嘻说：“这帽子真傻。” 韩彦宇取下口罩，听到这话笑了笑。 乔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笑容中的疲惫吗，立刻关切问道：“今天的课程很累吗？” “嗯，舞蹈课，一直在跳。我先去洗个澡，刚才出了一身汗。” 韩彦宇说着便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关门时回身给了乔嘉一个轻吻，这让乔嘉红着脸像兔子一样跑开了。 韩彦宇出来后看到乔嘉抱着电脑坐在床上，他就也躺了上去，说：“乔嘉，我准备买一辆车，以后来找你也比较方便。你觉得买什么比较好？” 乔嘉正在网上和人玩连连看,正玩到关键时刻，也没顾得上回答，胡乱应了两声好，只想先把这盘先结束了再说话。乔嘉很专心地玩着，等他一局结束回过头来时，却发现韩彦宇已经睡着了。 乔嘉微怔，本要说的话一下子都吞了回去。 乔嘉静静地看着，韩彦宇似乎睡得很熟很沉，平静的睡颜中隐隐透出一丝倦怠，令人不忍打扰。 他一定很辛苦了吧……可是自己却还叫他来陪自己…… 乔嘉愧疚地想，这才想起昨日韩彦宇作答前短暂的停顿，或许就是在考虑是否要来，因为……可能昨天他就很累了。 乔嘉为韩彦宇拨开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轻吻他的眼帘，在心中轻轻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阿彦。” 韩彦宇确实很累，他看乔嘉玩游戏玩得入神便想说等乔嘉玩完了再讨论车的问题，却没想到才一会儿没说话就睡着了。 韩彦宇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发现室内光线昏暗，不远处乔嘉正在书桌前玩电脑。 “乔嘉……”韩彦宇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乔嘉立刻回过头来，满是惊喜地说：“啊！你醒了啊！” 韩彦宇揉揉眼睛，抱歉道：“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不好，你这么累还把你叫过来……” 乔嘉来到床前愧疚地低下头，韩彦宇笑了笑，拉他坐下，问：“你中午饭吃了吗？” “嗯，吃了。” “对不起，本来想带你出去吃饭的，结果不小心睡着了。现在几点了？”韩彦宇自己说着看了一眼手机，“都快五点了。嗯，准备一下我们出去吃饭吧。今天想去哪里吃？” 乔嘉正要答应，不期然想起了那天看到的视频，面色一红，抿抿唇，突然扑上去抱住了韩彦宇。 韩彦宇吃了一惊：“怎么了？” “没有，想抱抱你！” 乔嘉的口气听上去像在撒娇也像在耍无赖，韩彦宇无奈地笑笑，张臂将人抱进怀里。 乔嘉抱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才堪堪松手，看了一眼韩彦宇，就见后者又是打趣又是好笑地看着自己，顿时红了脸，急吼吼地转移话题：“我们去吃饭！” 一家新餐厅，装修精致的新餐厅，看到它的门面乔嘉就感觉自己爱上了这家餐厅，于是他将韩彦宇拉了进去。 虽然是一家新开的餐厅，但生意相当不错，空气中洋溢的香气似乎佐证了这家餐厅将顾客带来美味的享受。 门口的侍者看到韩彦宇带着帽子和口罩进来微怔了一下，当韩彦宇询问他是否有包间的时候，侍者很遗憾地回答：“抱歉，我们这里并没有包间，不过你需要一个较为独立的空间的话，可以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顺着侍者的手，韩彦宇看到了所谓的靠窗的位置，那是一排用利用高大的沙发椅背隔出若干用餐空间的位置，但要说隐蔽性，却是全然没有。 韩彦宇迟疑了一下，侧目看了一眼，却见乔嘉用期待的眼光打量着餐厅里的环境，看来对这家餐厅真的很有好感。韩彦宇想了想，安慰自己应该不至于那么巧碰到歌迷，便点头让侍者将自己引到珠帘后的位子。 第17章 入座后韩彦宇摘下了口罩，笑看着乔嘉兴致勃勃地点了餐。乔嘉给两个人点了不同的东西，准备等会儿你吃吃我的，我吃吃你的，以品尝更多不同的食物。 待侍者离去后，韩彦宇想起了睡觉前的那个话题：“我想买辆车，你觉得买什么好？” 乔嘉眼睛一亮，匆匆吞下口中的柠檬水，兴奋道：“我今天下午上网查了一下，有很多车都很不错的样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多少钱？” “不用太贵，二三十万，够用就好了。” 韩彦宇现在也算是小小有钱人，虽然买不起顶级跑车，不过二三十万对他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但这个数字还是让乔嘉微微咂舌，要知道以他现在的收入工作十年也未必能有这么多积蓄。 不过这并不妨碍乔嘉帮忙选车。中午他看韩彦宇睡了之后就一直在网络上查找关于汽车的资料，因为不太清楚韩彦宇的需求，所以他将韩彦宇现在能承受的价格的车型都看了看，不敢说十分了解，但心中多少有了一点概念。 乔嘉开心地跟韩彦宇分享今天下午查找资料的心得，其实他对车也不是很了解，查了一下午资料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也好那个也好，一会儿说某某车看上去很漂亮，一会儿又说某某车结实好开，七零八落地说了一大堆也没能提出一个实质性的意见。 韩彦宇只是微笑听着，大概乔嘉手舞足蹈的样子在他眼中也别有乐趣。 快上菜的时候乔嘉去了一趟厕所，洗手的时候他很愉悦地想等会儿要怎么从韩彦宇那儿“偷”一小块牛肉——他为韩彦宇点了一份墨西哥酱烧牛肉卷。当然，乔嘉想要的话韩彦宇一定会给他，可是乔嘉觉得“偷”会更有乐趣。 乔嘉开心地从洗手间出来，却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座位已经被人占领了，四五个女孩子团团挤满在原本属于他和韩彦宇私人小空间里，显然，她们的目标正是被围在最里面的韩彦宇。 乔嘉来到她们身边，有一个女孩看到了乔嘉便招呼了一声“你好”，其他人纷纷应着，但显然似乎没有起身让座的想法。韩彦宇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透出些许无奈何安抚。乔嘉无法，只能拿了自己的饮料在不远处的空座坐下。 这批女孩子似乎有何韩彦宇共进晚餐的希望，当韩彦宇和乔嘉的菜肴上来的时候她们还没有告辞的意思。韩彦宇有些不太乐意了，看了一眼独自坐在一边的乔嘉，当下打断了歌迷们的话：“对不起，我想和我的朋友享用晚餐了，你们可以让个座吗？” 女孩子们互看了一眼，其中几个面露愧色，已经打算起身离去，可是正坐在韩彦宇对面也就是乔嘉那个位置的女孩却嘟起嘴似是撒娇地说：“我们陪阿彦吃饭不好吗？阿彦和乔嘉经常见面，可是我们都很少看到阿彦啦！” 韩彦宇还没答话，那女孩又转过去对乔嘉说：“乔嘉，你把座位让我们好不好？嗯，你可以先坐在那边吃嘛。你天天都可以和阿彦说话，可是我们却没办法嘛，对不对？” 乔嘉怎么好能说不对，虽然心中不情愿，却也只能无奈点头。 那女孩极为欢喜，立刻让朋友将乔嘉的食物送到旁边桌子上，而她自己则理所当然地坐在原位不动了。她的几个朋友虽然本有离去的意思，有的甚至已经起身了，可是因为她这么一说，也都不想离开又都坐了下来。 韩彦宇微微皱起了眉头。 某种意义上，韩彦宇不属于脾气很好的人，起码他的脾气绝对没有乔嘉那么好。 当对面那个女孩还在滔滔不绝地将她如何喜欢韩彦宇的歌曲的时候，韩彦宇已经端着自己的餐盘站了起来。女孩子一下子愣住了，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韩彦宇拿上自己的东西和食物走出了座位，走到乔嘉的对面，坐下。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韩彦宇完全无视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女孩子，只是状若无事地堆乔嘉这样说。 乔嘉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 偶像不给面子，女孩子们也只能知趣地散去，事实上本身就是她们打扰了韩彦宇和乔嘉的晚餐。等女孩子们走了，两人坐回原位，乔嘉忧虑地低声问：“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韩彦宇淡然的神色中看不出一丝担忧。 “可是……” “好了，别担心了，吃饭吧。尝尝这个。” 韩彦宇将自己面前的牛肉卷切了一半送到乔嘉的盘子里，他太了解这个朋友了，喜欢尝鲜，喜欢每个都吃一点，喜欢故作鬼祟一样“偷”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他们以前只是朋友的时候就是这样，韩彦宇不讲究吃穿，乔嘉这么做他也都无所谓，而现在，这一切在韩彦宇眼中却都变得十分可爱。 乔嘉被牛肉卷吸引了注意力，快乐地吃完了，才记起刚才的话题。 “可是阿彦啊，刚才那个女孩子好像真的特别喜欢你哦。还有你记不记得上歌友会结束后我被几个女孩子跟踪的事情？其中有一个就是她！当时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就记住了，后来我就经常在咖啡店看到她呢。” 乔嘉说，他长年在咖啡店工作，练就了一个记人的好本事。更何况那个女孩容貌出众，过目难忘。 韩彦宇却有些疑惑：“咖啡店？她到咖啡店干嘛？” “想碰到你呗！”乔嘉给了一个大白眼，这个韩彦宇对这种事情总是特别迟钝，“之前不是有个节目到咖啡店采访我吗？后来就有很多你的歌迷去咖啡店，觉得我是你的好朋友，你就一定会到店里来找我，希望能在店里碰到你。可是你一直都没出现过，有些人慢慢就不再来，可是这个女孩子特别执着，几乎每个周末回来，就是点一杯咖啡坐在那儿，有时候一座就是一整天，一直到我下班。我还听同事说，如果她来的时候看到我不在，就会马上离去呢。” 韩彦宇点点头，并不放在心上。 第18章 韩彦宇没想到他在餐厅的所作所为会被人拍下放到了网上。 餐厅里其实很多人都认出了韩彦宇，毕竟作为当红歌手，他的面孔还是为人所熟知的，而且就在餐厅落地大窗的外面，就有一张韩彦宇代言手表的超大幅广告画。 不过认出归认出，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那几个女孩子一样咋咋呼呼地围上来，有的人喜欢韩彦宇的歌但并不是粉丝，或者有的人不好意思上前等等。其中有一个人在看到韩彦宇之后就拿出手机想要将明星的模样拍下，却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一幕，他作为旁观者并不能清楚地得知事情的细节，但是大体上还是能猜出来的。 于是当天晚上网络上就出现了一则新闻：韩彦宇耍大牌，扔下歌迷不管。 视频中并不能听清韩彦宇和女孩子间说了什么，但很清楚地看到韩彦宇面色不豫地站起来，拿着东西来到乔嘉对面不再理会那些歌迷，后来那些女孩子面色讪讪地离去，韩乔二人才坐回原位，有说有笑，似乎根本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则消息在第二天真正引发了一场舆论风暴，事实上风暴的中心已经不完全在于韩彦宇耍大牌与否，更在于韩彦宇和乔嘉的关系，因为视频的后段将韩彦宇夹食物给乔嘉的画面也拍下来了，而更有人曝光了乔嘉的性向！ 结合之前韩彦宇在节目中所提到的他们之间的感情，许多人或善意或恶意或无意地开始猜测：他们之间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一张帖子引发的形象危机，对于千代和韩彦宇来说是这样。 “阿彦啊，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阿奇揉着眉心痛苦地说，他已经听韩彦宇说了事情的全过程，那几个女歌迷的行为确实不怎么让人愉快，但女歌迷的行为视频上是看不出的，能看出来的只有韩彦宇耍大牌的行为！ 韩彦宇不做声，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是否有懊悔之类的情绪，或许根本没有。 哀嚎了一阵，阿奇终于切入正题：“阿彦，你先跟我交个底，你和乔嘉究竟什么关系？真的只是朋友，还是……朋友以外？” 这个问题对于韩彦宇来说是一个抉择，他必须选择是继续对公司隐瞒还是坦白。 在韩彦宇听到外界风声的时候就意识到公司可能会向他询问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是否要坦白。当初临清龙说得很好听，有事多沟通，虽然千代一直以来给韩彦宇的感官都很好，但他也不能确定面对这样一段感情公司是否会容许。而隐瞒并不是一个难以选择的方式。迄今为止韩彦宇都将他和乔嘉之间的关系隐藏得很好，在外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在家也都将窗帘拉好，杜绝一切可能被偷拍的情况，外界看他们只认为他们是感情深厚的好朋友。那天在餐厅分享食物的小小亲密其实放在普通朋友身上也不显得特别，毕竟韩彦宇只是将食物切成两半分了一部分到乔嘉盘子里，而不是拿着刀叉直接送到乔嘉嘴里，只是外界一些人想要将事情想得那么复杂而已。 韩彦宇叹了口气，道：“我和乔嘉没什么。”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 “真的？” “真的。” 阿奇点点头，他的神情看上去很满意，大概是韩彦宇的回答令他心头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强调了一句：“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一定要和我说，不论是好是坏，公司都要想个对策，你明白吗？” 韩彦宇点头。 关于韩彦宇和乔嘉是否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的猜测并不是一朝一夕才有的，之前就有很多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得知乔嘉的性向，又见两人关系要好不免有些猜测，只是这件事毕竟只是某些人放在心中的猜测，或者转瞬即忘，或者没有真凭实据。但是视频事件却给这种猜测带来了一个突破口，于是积累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顿时掀起了一股浪潮。 千代决定为韩彦宇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对于他们来说，既然此事已经曝光，与其回避让人猜测，倒不如大大方方说明白，既可以平息风波，又可以增加曝光率，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美其名曰是发布新单曲，但实际上发布会上记者们关注的都是韩彦宇和乔嘉的这场风波，而主办方显然也没有制止的第一次，简单地问了几个单曲的问题后，一个记者提到了这次耍大牌事件。阿奇作为发言人首先解释了一下当时的状况，并且强调那几个歌迷的行为严重干扰了韩彦宇和朋友的私人进餐，在韩彦宇的提醒下仍然不愿离去，才导致了韩彦宇离座的行为。 记者道：“但这只是歌迷们看到偶像而感到喜悦的表现。” 韩彦宇却反问道：“那么她们将我朋友赶离座位的行为又算什么呢？” “韩彦宇应该能体谅他们的激动。” “是，我体谅，所以我陪她们说话，但我希望她们也能给予我和我朋友同样的尊重！” 韩彦宇毫不示弱地回答，这句话让之前发问的记者哑口，但另一名记者却站起来说：“可是当时乔嘉并没有说什么。” “他不表现不代表他高兴，他不说出来不代表我可以无视。”顿了顿，韩彦宇放缓了口吻说，“乔嘉脾气很好，但我不希望这成为他受委屈的原因。” 下面有人大声说：“这是因为你爱他吗？！” 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韩彦宇身上。 韩彦宇从容不迫地答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听说乔嘉喜欢同性，他有没有对你示爱过？！” 场面依然很安静，记者们的目光像洪水猛兽一样，简直想要将人吞了似的。 “没有。”韩彦宇平淡地回答。 “但是和乔嘉在一起你不会感到不自在吗？” 韩彦宇看了一眼这个人，反问道：“如果你最要好的朋友是个同性恋，你会不会因此排斥厌恶他？” 对方无言。 现代社会标榜自由平等，就算在较为保守的华人社会同性恋也已经不是一个禁忌词汇，大家乐意接纳这些人来显示自己的宽容自由，韩彦宇如此反问，让对方就算真的排斥也在这种场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那会招来社会舆论的围攻。 看大家似乎说不出什么了，韩彦宇用一句话为这件事做了结语：“今天我会抛弃曾经和我共患难的朋友，明天，我将会抛弃任何东西。” 第19章 “抱歉，给你惹麻烦了……” 乔嘉偎依在韩彦宇怀中喃喃低语，虽然韩彦宇对他至始至终的维护让他很感动，可是乔嘉更因为给爱人带来了这场危机而感到愧疚。 “没什么，别想那么多了。” 韩彦宇的口吻还是那样平平淡淡的，似乎这场风波对他来说构不成任何影响。 “最近有看到什么喜欢的车型吗？” “啊，有啊，你等着，我拿给你看！” 乔嘉抱过笔记本给韩彦宇看他之前存起来的一些资料，他找的车都比较相似，单从外观上看都差不多：黑色、大气。论操作性，但这么看字面资料还真看不出什么苗头。 “网上说这款车刹车比较硬，不过动力很好，加速快……还有这个，据说座椅特别舒服，车内空间也是非常大……还有这个，我觉得这台最好看！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乔嘉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抬头一问：“你喜欢哪个？” 韩彦宇看来看去觉得都差不多，便说：“都不错，你决定吧。” 乔嘉不满意了：“怎么能我决定呢？这是你买车欸，当然要跳你喜欢的啦！” “我都很喜欢。” “那就挑一个最喜欢的！” 韩彦宇却问：“你最喜欢哪个？” 乔嘉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嘟起来说：“我要你最喜欢的！” 韩彦宇笑了笑，将笔记本拿到一边，说：“这是我们的车，你最喜欢的就是我最喜欢的。” 乔嘉听的喜滋滋的，不过还是想说点什么，却看韩彦宇从外套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塞到他手里，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地说：“以后财政大权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可要帮我好好保管，以后我不红了，可就要靠这些钱给我们养老了哦。改天你有空的时候帮我去把车买回来吧，我嘛，就等着来你这里领车了。” 韩彦宇很自然地说，让乔嘉挑车、将银行卡给乔嘉，这两个行为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深刻的含义。他买车主要就是为了和乔嘉私下活动的时候方便，而他信赖乔嘉，他觉得自己也很爱乔嘉，他觉得可以这么做，就这么做了，至于这代表了什么他却没有细想过。在这种问题上韩彦宇永远显得很迟钝。 但乔嘉却不是这么粗神经的人。 乔嘉看着银行卡发愣。 财政大权？意味着……他们已经比恋人还要亲密了吗？就像……夫妻那样？ 乔嘉的思维已经跟不上韩彦宇的行为，他发现两个人关系进展比他想要的还要快，或者说：跳跃。他们没有像其他热恋的情侣那样天天见面、你侬我侬，韩彦宇很少主动亲吻他，也从来不说情话——对媒体说的那些“好朋友宣言”不算。乔嘉有时会为韩彦宇的坚定维护而感动，却也时常为韩彦宇的“冷淡”而困恼，他们甚至还没有发生过关系，可是韩彦宇却先一步把财政大权交给他了？ 乔嘉感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他不知道自己是错愕、惊喜、感动还是困惑，怔怔地看着手中那张小小的卡片犹如面对难解的天书。 事实上乔嘉一直很忧虑一个问题：为什么韩彦宇对自己似乎没有任何“性”趣？ 虽然因为工作的关系，韩彦宇很少在乔嘉这里留宿，但他们之间也不是没有亲密的行为，比如拥抱、接吻、一起午睡等等，韩彦宇有很多机会可以和乔嘉发生关系，可乔嘉从没有感觉到对方有这方面的想法，有时深吻之下乔嘉情动了想要更进一步，但韩彦宇则没有任何表示。 这样的问题让乔嘉一直很挂心，他觉得韩彦宇可能根本没有准备好和自己在一起——起码生理上还不能完全接受。乔嘉一直在等待，希望有一天韩彦宇会主动拥抱他。有时候等得着急了也会想自己送上门去，但又怕韩彦宇觉得自己太放浪，只能作罢。 可是现在韩彦宇把财政大权都给他了却依然没有拥抱他的意思？ 乔嘉沉默了良久，久得连韩彦宇都察觉了不对劲。 “怎么了？” 韩彦宇疑惑地问，却看到乔嘉将银行卡放到了一边。韩彦宇还没反应过来，乔嘉已经跨坐到了他身上。 乔嘉的脸红扑扑的，咬着下唇，想说什么似乎又难以说出口。 “怎么了？”韩彦宇抚摸过对方微烫的脸颊，“不舒服吗？” “阿彦，我……” 乔嘉欲言又止，面对韩彦宇询问的目光，他心里一横，伸手蒙住韩彦宇的眼睛，俯身吻住对方的薄唇。而韩彦宇虽然不理解爱人的行为，却依然配合抱住对方，张嘴伸舌，与之甜蜜嬉戏。 一阵唇齿交缠，两人都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了，乔嘉才稍稍抬头，将脸埋在韩彦宇的颈窝里，害羞道：“我们……做爱好不好？” 话说出口，乔嘉紧张得全身都在颤抖，他担心会被韩彦宇拒绝，又担心韩彦宇听了这话会觉得自己太猴急。乔嘉看起来是躲在韩彦宇的怀抱里，实则耳朵竖得高高的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可是韩彦宇却没有没上作答。 每过一秒乔嘉的心就往下沉一点，或许只是短暂的两秒钟，但在乔嘉的感知里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就在他的心就快落入深渊时，韩彦宇开口了：“我……” 拒绝吗？ 乔嘉的心在发痛，他甚至害怕听到答案。 “……没做过……不会……怎么办？” 韩彦宇讪讪地说完这句话，乔嘉惊愕地抬头，发觉韩彦宇的脸少见地红了！ “你一直不……是因为你不会？” 乔嘉近乎本能地反问。韩彦宇难为情地干笑已经给出了答案。 乔嘉一怔，突然发狂了：“啊啊啊，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我、气死我！你这个大混蛋！大混蛋！你太过分了！害我担心死了！你——我讨厌你！” 乔嘉气呼呼地拍打韩彦宇的身体，他气死了，他担心了那么久，结果、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韩彦宇无奈，他也很委屈。乔嘉在等待韩彦宇主动，而韩彦宇也在等待乔嘉主动，乔嘉主动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不懂，然后让乔嘉教他。可是他总不能在主动把人扑倒脱光之后再问对方：接下去要怎么做？ 真是好大一场乌龙！ 第20章 全篇河蟹 第21章 很快情人节就到来了。 入冬之后韩彦宇一直忙于新专辑的宣传，以至于圣诞、元旦和新年都被工作占满。乔嘉虽然体谅，但也略有微词，好容易等来的情人节，乔嘉半是撒娇地要求韩彦宇和他一起过节。韩彦宇看看日程表，见下午虽然有点事但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便答应两个人晚上一起度过。恰好有一部爱情贺岁片上映，乔嘉一直很想看，而且这部影片专在影院的小厅播放，因为那小厅的座位都是双人座的沙发椅，彼此之间较为独立，正是情侣们恩恩爱爱的好去处。当下两人决定情人节的晚上一起去看电影。 想到两个人在电影院里手牵手的画面，乔嘉就有一种仿若偷情一般的激动。 本是说好两人一起吃饭然后去看电影，可是到了五点的时候，韩彦宇却发来短信说事情没这么快完，让乔嘉先去吃饭。 乔嘉尽可能用不在意的口吻回复了讯息，但心里却很是失望，一周前他就已经在餐厅定了位子，还特别选择了包厢，就是想和韩彦宇来一顿烛光晚餐，却没想到这个计划又落空了。 乔嘉只能一个人去吃饭了。 而在公司那边，阿奇看到韩彦宇低头发送短信便打趣道：“怎么，和人约好了？” 韩彦宇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不会是乔嘉吧？” 韩彦宇没有否认。 阿奇皱了皱眉头，道：“阿彦，今天可是情人节，你也和乔嘉一起过？你和乔嘉真没什么？” 韩彦宇淡然道：“我就他一个朋友，假期不和他过和谁过？” “但是之前你们两个……”阿奇欲言又止，看韩彦宇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也只能叹气，“算了，我也不说你什么。你和乔嘉注意点，不论有没有什么都不要在公众场合太亲密就是了。好了，去工作吧。” 因为韩彦宇无法前来，乔嘉只能将预定的餐厅位子退订，自己在电影旁边的餐厅里随意吃了点东西，坐在靠窗的位子注视着影院门口人来人往，等待着韩彦宇的到来。手机放在手中不断把玩翻看，生怕错过了韩彦宇的电话，然而他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一条短信： “抱歉，事情还没完。你先入场吧，这边一结束我就赶过去。” 乔嘉失望地趴在桌子上，看外面一对对情侣手牵手地陆续入场，他并不想一个人进入。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韩彦宇此刻也很着急。 这次工作是和一个当红女星共同录制一首歌及这首歌的MV，非要在情人节录制的原因是这首歌要在三月初推出，而那个女星接下去的日程都排的满满的，所以只能在情人节这天抽空录制歌曲并且将MV里她和韩彦宇共同出现的画面拍摄完毕。 这份工作从上午就开始了，原本计划在下午五点之前就能完成，可是上午那位女明星就因为情人节路面交通拥堵而迟到了一个小时，似乎这已经预示了这将是不顺利的一天。 接下去录制歌曲的时候果然很不顺利，这位女明星的演唱功底实在一般，有一处她和韩彦宇合唱的高音对她来说有些勉强了，唱了好几次都跑了调，三番两次下来，原本应该在上午完成了录音就推迟到了下午才完成。再去拍摄MV。要命的事情发生了，这名唱而优则演的女星歌艺一般也就罢了，偏偏演技稚嫩得让导演想要用拍板直接砸死她！ 韩彦宇很有些气恼，他也不是演技好的人，可是一部简单的MV并不需要两位主角发挥多么高妙的演技，那个女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拍都拍不好。 看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计划下午就可以完成的工作硬是拖到了晚上，每个人都很不开心，但是那个女明星也知道自己耽误了大家，一直在道歉，那表情快哭了一样，弄得大家也不好骂她。 一直折腾到晚上才把所有拍摄工作结束，韩彦宇一看时间：该死的！快八点了！ 韩彦宇和阿奇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一路驱车赶去电影院，然而节日拥堵的路面却让他足足花费了四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而这时候电影都快演完了。 韩彦宇下车就看到乔嘉攥着两张电影票站在电影院门口，虽然带着口罩，但是呼吸间的热气还是在冷空气中化为一团团白雾。 或许是听到了汽车声，乔嘉抬头看来。远远的，韩彦宇看到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委屈。 韩彦宇连忙跑过去，愧疚道：“对不起，乔嘉，我来迟了。” 乔嘉低下头去，手指摩挲着票面。 “乔嘉？” 韩彦宇试探地唤了一声，但乔嘉并不做声，低着头，帽子和口罩挡去了他的表情，令人无从得知他的心情。 韩彦宇知道乔嘉一定很难过。 乔嘉从一周前就在计划着今天的行程，各种餐厅挑了又挑，特别预定了包厢。韩彦宇知道，乔嘉一定是希望能在晚餐上有一些“浪漫”的事情发生，只有封闭的包厢能让他们暂时逃离公众的视线。之后乔嘉又开始计划晚餐后的行程，期待着到广场的超大圣诞树前许愿，期待着一起看爱情贺岁大片，期待着在电影院小厅的情侣座位里偷偷地发生一点小小的激情，不要太多，一个轻轻的吻就够了。 这一切韩彦宇都知道，他不太敏锐的情商也能从乔嘉的兴奋期待中察觉出端倪，他也期待着今天，希望能给乔嘉一个美好的夜晚。 可是这一切都泡汤了。 韩彦宇多么希望这时候能将乔嘉抱在怀里亲亲他安慰他，可是在人来人往的路面上他不能这么做，哪怕他们都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容貌隐藏起来了，可是这样的行为还是太过冒险。 韩彦宇犹豫了一下，拉起乔嘉的手，拉着他朝汽车走去。乔嘉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任他拉着走。 上了车，韩彦宇摘下两个人的口罩，看乔嘉闷闷不乐，韩彦宇靠上去亲了亲，安慰道：“别难过了，乔嘉，我们回家看电影好吗？” 乔嘉抿着唇没说话。 韩彦宇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办法，叹了口气，给乔嘉系好安全带，发动了汽车。 车开到一半的时候，乔嘉慢慢将手中的电影票放进了口袋里，低低说了一声：“我没生气……只是觉得……电影票买了没看浪费钱而已……” 韩彦宇才不相信这句话，但当下也只是安慰了一句：“一点小钱不要放在心上。”就不说了。 下车的时候乔嘉似乎稍微看开了一点，脸色也不再那样沉郁。韩彦宇也顾不得现在还在外面，牵起他的手将他带上楼。可能是牵手的行为让乔嘉多少有些高兴，等到家的时候乔嘉的脸色已经恢复常态。 关了门，韩彦宇迅速拉上窗帘，回身就将乔嘉抱在怀里，扯掉彼此的口罩和帽子，亲吻他的脸蛋他的唇，歉然道：“对不起，乔嘉，让你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别生气好吗？你想看什么我们在家看，你看，在家我还能抱着你亲亲你，好不好？” 乔嘉瞅他一眼，或许是韩彦宇讨好的脸色比较好笑，乔嘉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嘴角翘起一点儿，人也顺从地偎进了韩彦宇的怀里。 乔嘉靠在男人的颈窝里轻声说：“我就是想和你过一个快快乐乐的情人节……” 普通而简单的愿望，可即使这样韩彦宇也无法实现。 韩彦宇心疼地抚摸乔嘉的头发，柔声道：“没关系，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很多个情人节，以后的情人节我都不安排工作了，每次都来陪你好不好？” “嗯，好……”乔嘉用冰凉的鼻尖在对方温热的脖子上蹭一蹭，闻着熟悉的味道，刚才的不愉快也消减了大半。 “那你想看什么？我把电脑开起来下……我们，去洗个澡？” 韩彦宇眨眨眼，露出一点儿坏坏的笑容。 第22章 鸳鸯浴，这件事乔嘉确实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回，但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却发现…… 自己害羞了！ 乔嘉局促地用毛巾挡住自己的下体，虽然做都做过了，但真正这么“坦诚相对”时他却不好意思了。然而韩彦宇这个闷骚的家伙热情起来却比乔嘉开放多了，笑眯眯地从后面环保而上，亲吻着乔嘉滚烫的耳垂，手上则不规矩地想将乔家手中的毛巾拿走。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韩彦宇说得大义凛然，事实上他的行为也很大义凛然——他早就脱光光了，当他从后贴上乔嘉的身体是，胯间那条还在沉睡的大龙就很自然地抵在了乔嘉的臀瓣上，这无疑让乔嘉面色更红。 乔嘉被抢走了毛巾，身体暴露无遗，他低下头去嘀咕道：“原来你这么坏……” 韩彦宇失笑，扳过情人的身体，用吻封住对方说自己坏话的嘴，手慢慢地滑向了臀瓣。 “我饿了，你先让我吃点东西……” 韩彦宇咬着对方的耳垂，手指扶上那还未绽放的花朵，温柔地向内探索。他的动作引来乔嘉抗议的哼哼，但身体却软了下来，一副任君索求的柔顺。 等韩彦宇和乔嘉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情，乔嘉姿势怪异地慢慢走出来，韩彦宇神清气爽地跟在后面，乔嘉忍不住哀怨地瞪上一眼：这个闷骚男！ 两人抱了笔记本坐到床上看起了电影，虽然不是那部新出的爱情贺岁片，但这时候乔嘉也不在乎了，幸福地偎依在韩彦宇怀里，当看到男女主角接吻时，他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韩彦宇，却发现后者也正好看过来。 乔嘉有些脸红，刚想分辨什么，但随之而来的吻却堵住了他的话语。 “唔……” 乔嘉挣扎了一下，却抗不过韩彦宇的体重倒在了床上，而笔记本也被对方放到了一边。 韩彦宇亲呀亲，亲得乔嘉嘴巴肿了气也喘不过来了，才将吻转向脸颊，一路亲吻过嘴角、脸颊、眼帘、耳朵，又来到颈窝里，在细嫩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吻痕。刚刚才被情势滋润过的乔嘉正是最敏感的时候，这样细碎而美好的吻令他再次情动，面色酡红，神色迷离，然而这时韩彦宇却停了吻。 亲亲乔嘉的鼻尖，韩彦宇笑道：“你看在家多好，可以做‘很多事’呢。” 韩彦宇别有意味地口吻令乔嘉羞涩不已，然而他却不由得期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阿彦……轻点……” 事实证明韩彦宇这人不适合做特务，俗称人品不好。 这么长时间来韩彦宇就在外面和乔嘉牵过一次手，也就是情人节晚上那次，而且韩彦宇主要还是为了拉乔嘉上车。可就是这么简单而纯洁的一次却被人拍了个正着。 好在韩彦宇很有先见之明地给汽车玻璃窗贴了最昂贵的膜，他在车内亲吻乔嘉的行为也就无人得知了。 牵手照爆出，媒体和粉丝的八卦之魂立刻复活了，烈火熊熊可以将这个冬天烧成夏天。 但是韩彦宇的回复依然很低调：“那天我和乔嘉吵架了，我牵他手是为了把他拉上车。” 然后不论媒体怎么问，韩彦宇都不多做回答了，加上那照片上确实能看出是韩彦宇拉着乔嘉在走，而乔嘉似乎不太乐意，这不免令某些八卦者好生无趣。 总的来说，韩彦宇确实是一个行事谨慎的人，他从来不会在任何有外人在场的场合和乔嘉发生亲密的举止，在家的时候也总是会很小心地将窗帘拉好，手机里和乔嘉通信的爱语短信也总是定时删除，以防止手机失窃之类意外发生，平日里也很少提到乔嘉，就算提到也总是言辞小心，绝不会提到任何超乎朋友的言辞。这样的严防死守之下媒体完全抓不到证据。 对此阿奇是表示满意的，他多次赞美韩彦宇还是很有做特务的潜质——除了运气不够好以外。 春天就在这牵手照的风波中过去了，紧接着就是夏天来了。 夏天是韩彦宇丰收的一年，先是在金曲奖里获得六项提名：最佳新人、最佳歌曲、最佳专辑和最佳作曲人，以及和他专辑有关最佳编曲和最佳专辑制作人——制作人是临清龙。这时候韩彦宇才知道，临清龙几乎监制每一张专辑都会获得一次最佳制作人的提名，但是唯一一次获奖只有监制谢尹哲第二张专辑的时候，之后都被评委说“不够尽心”。 而在金曲奖的颁奖典礼上，韩彦宇虽然没能获得六项大奖，却也毫无疑问地拿下了最佳新人奖。 借着金曲奖的东风，韩彦宇开始为第二张专辑开始奔波，暑假来临之际他的第二张专辑《皇帝》问世了。 经过今年的系统的音乐培训，韩彦宇对音乐创作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拓宽了音乐视界，技巧也更加多样化。第二章专辑依然有超过半数作品都是他的原创作品，初步地形成他的风格——DarkWave为骨，NewAge为皮，而不再局限于中古民谣或仙音之类的某种流派。在走主流流行音乐的同时，融合了DW和NA的另类古典，他天生高亮冷清的嗓音很好地诠释了这一风格，歌曲透露出韩彦宇所特有的冰冷沉郁。 韩彦宇的第一张专辑已经为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而第二张专辑同样是单曲先行，主打歌《皇帝》一问世就引来了赞美狂潮，韩彦宇经过训练甚至在里面小炫了一把歌剧，为这首单曲增添了更多复古的神秘色彩。 专辑正式发售时购买者汹涌，而随着第一批购买者溢美之词泛滥，后续者更是前仆后继。仅一个星期，销量就突破了七十万张。娱乐界纷纷叫嚷着“寒风更加凛冽了！”，而这独特的冰冷曲风也为炎热的夏季带来一股清凉透爽。 事业大发展的同事，韩彦宇和乔嘉之间也是如胶似漆。虽然他们总是聚少离多，虽然他们总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手牵手，虽然他们间有各种各样来自外在的阻碍，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感情融洽。 韩彦宇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情商远远超出了过往的平均水平，总是能在意外的时候给乔嘉带来意外的惊喜，令乔嘉深感幸福甜蜜。而乔嘉本也不是要求苛刻的人，他能理解韩彦宇为音乐努力的心情，当韩彦宇在外忙碌而无暇陪伴他的时候他便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第23章 乔嘉希望自己能够摆脱服务生的身份。随着交往深入，他愈发能够感觉到自己和韩彦宇之间的差距——身份上的、经济上的。虽然韩彦宇不会在意，但是外人会说：韩彦宇这个大明星怎么总是和一个服务生在一起啊？乔嘉有时会在韩彦宇的论坛上看到类似的论调，或有意或无意，或善意或恶意，但不论怎样，都会给乔嘉带来一定影响。 而且随着韩彦宇收入增多，两个人的消费观念也出现了一定的差别。韩彦宇本就不是在意钱财的人，他给乔嘉挑选礼物的时候总是抱着“喜欢就好”的心态去挑选，哪怕再昂贵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在他看来钱是可以再赚的，喜欢最重要。但乔嘉不这么认为，乔嘉更习惯于精打细算地过日子，买一件衣服吧，几百块的也很好看，干嘛要买几千块呢？以后会打折，干嘛要现在买呢？太不合算了。虽然有钱，可是钱要存着以后用嘛。当然，这样的小事并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因为韩彦宇往往是笑看乔嘉嘀嘀咕咕地算账，最后要么大手一挥直接买下让乔嘉又气恼又甜蜜，要么就是顺着乔嘉买便宜的东西，让乔嘉又得意又开心。 但即使这样，乔嘉依然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大大方方地用自己的钱买下昂贵的东西，送给韩彦宇的时候说上一句“你喜欢就好”。 乔嘉为这个目标努力着，他觉得自己最熟悉的就是咖啡厅的经营，那么他便往这个方向发展。他尝试着进一步提高自己冲泡咖啡的手艺，或者是学着制作甜品和简餐，他觉得自己日后可以开一家类似的小餐厅、小咖啡厅，做一个小老板什么的。 虽然本钱可能需要韩彦宇为他支付，不过餐厅是两个人的嘛，韩彦宇投资乔嘉经营，还能借助韩彦宇的名气来吸引顾客，到时候两个人该怎么分红就怎么粉红，不论怎么说，那都是自己努力赚的，蛮好的。 这个想法乔嘉曾和韩彦宇说过，韩彦宇听了只是微笑，用韩彦宇的话说，反正他的积蓄现在都在乔嘉手里，乔嘉想做就去做吧。 第二章专辑发行，第二个、第三个……第五个广告代言，歌友会，演唱会，各种各样的活动和产品让韩彦宇赚得瓢盆满盈，银行存款上涨之余他也萌生了购买房产的愿望，关键在于他不想在这么和乔嘉分居两处，他想买一栋比较大的房子，然后和乔嘉一起住。虽然也考虑过舆论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最终被韩彦宇忽略了。 听说要买房子，乔嘉也很积极，他辞掉了咖啡厅的工作，一边物色自己餐厅的选址，一边物色新住房。 餐厅的地址很快就确定了，位于闹市区边缘的一家小店铺因为经营不善准备盘出，乔嘉便准备盘下这家店铺，在着手设计专修之余也开始考虑日后的员工问题，毕竟要让乔嘉自己当主厨还是有所不够，他觉得自己的手艺可能还是比较适合在前台冲泡咖啡。 住房的挑选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诸多房产总是有各种的不如意，要么社区老旧，要么物业不完善，要么周边环境太吵，要么周边设施不齐全，要么距离市区太远不方便，要么价格过于高昂让乔嘉觉得不值得，要么房子太小，要么房子太大——乔嘉觉得两个人居住不要买太大的，不然韩彦宇老不在家他也怕怕。这么挑三拣四选了好几个月，最终挑中了位于市郊的一处小别墅，在乔嘉看来这处房子不论是构造、环境、面积还是价格都非常完美。 接连几个月，乔嘉都在房子和餐厅间两头跑，督促设计、督促装修，没有汽车的他只能每天乘坐公交和地铁，韩彦宇看他辛苦让他再去买辆新车，但乔嘉却不愿意，他觉得自己搞餐厅搞房子虽然花的也都是韩彦宇的钱，但房子的产权是韩彦宇的，餐厅也有他的股份，这不完全是把韩彦宇的钱拿给自己用，可是如果拿去买车就不对了，车买了就是乔嘉的，这里面的差别就大了 乔嘉很固执地说：“等餐厅赚钱了我会用自己的钱买车！” 韩彦宇刚想说过几天乔嘉生日自己送辆车，但乔嘉却抢先一步截断了他这个念头：“我也不许你送我车！我要自己买！” 韩彦宇听了也只能无奈地笑笑，给了情人一个轻吻，宠溺地应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乔嘉大人。” 乔嘉听得美滋滋的，抱着他的备忘录继续忙活去了。 没多久乔嘉生日到了，从来没能记住他生日的韩彦宇破例记住了一回，想到往年自己受困于生活即无心也无力给乔嘉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便决定在今年好好补偿一下。 韩彦宇特别将自己本该安排在这天的歌友会往后推了一天，来到乔嘉家中，亲自下厨烹调了一桌烛光晚餐。虽然他的手艺实在一般，但这并不妨碍乔嘉的甜蜜惊喜。 这一年来的经历让他们很清楚地感受到，在外就餐反而不如在家用餐来得惬意舒服，乔嘉可以兴奋地送上一个热辣辣的响吻，韩彦宇也可以将蛋糕抹在对方脸上再来一个香艳的啄食，还可以吃着吃着就变成了“人肉大餐”——韩彦宇将乔嘉抱到了桌子上，一路吻痕一路从脖子蔓延到胸膛，最后吻上那浑圆的肚脐，乔嘉躺倒在宽大的长桌上，满脸羞红。 入秋的时候，乔嘉精心打造的小餐厅终于开业了，虽然他并没有刻意宣传，但显然娱乐记者们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很有噱头的消息，一时间这家名为“迷”的小餐厅因为韩彦宇的名头而在歌迷群里名声噪起。 餐厅设计走的是中世纪的复古风格，十分符合韩彦宇的歌声给人的印象，而店内摆放着一些和韩彦宇有关的小东西，背景音乐里也时常出现韩彦宇的歌。这倒不是乔嘉故意以韩彦宇作为噱头，只是他喜欢在店里看到和韩彦宇相关的东西，看韩彦宇喜欢的小物，听韩彦宇的歌，连菜单上也都是韩彦宇喜欢的菜，如果说韩彦宇有一个头号粉丝，那这个人一定是乔嘉。 乔嘉在前台帮忙制作咖啡时便有大胆的歌迷围上来叽叽喳喳地追问，有一次一个女孩子就问：“乔嘉乔嘉，彦宇这首歌是不是就是专门唱给你的呀？” 女孩子说的正是背景音乐里正在播放的歌，这首歌是韩彦宇收录在第二张专辑里的一首原创歌曲，名为“禁忌”，就听韩彦宇富有金属质感的声音一改往日的冰冷，带着脉脉温情唱着：“爱的香气美不美，禁忌的滋味像玫瑰，在心里缠绕暧昧……爱你成罪，世界成灰，我不管你是谁，我愿和你一起下坠……” 伴随着歌声，乔嘉不由得想到几个月前那个晚上自己去公司找韩彦宇的时候，恰逢韩彦宇正在琴房练琴，韩彦宇看到他了，示意他做到身边来。乔嘉坐过去后就听对方伴随着钢琴的声音唱着这首歌，末了，回过头来给他一个轻吻，在他耳边低低说：“我愿和你一起下坠。” 那一刻，乔嘉觉得自己被完全征服了，他从来不知道韩彦宇还有这样浪漫一面的，然而现在他却知道这样的浪漫是完完全全给自己的，那被幸福和感动淹没的滋味让他无法喘息，最后只能缩在对方怀里无声流泪——幸福的眼泪，甜蜜的眼泪。 这样的幸福是无法对外人说的，他们的关系不可以被任何人知道。但或许还是会有人从歌声里听出什么，有人说这首歌是韩彦宇唱得最动情的一首歌，听了便让人心悸流泪。 第24章 乔嘉面色微红，但在昏黄的灯光下这一点儿红晕并不容易看出，只是女孩子们都期待地看着他，他并不能沉醉在自己的回忆里。 乔嘉看上去有些傻呵呵地笑了笑，答道：“怎么可能呢，他对我没有那种感情。不过，嗯，可能是我以前跟他说的故事让他这么写吧。” “咦？什么故事啊？” “嗯……就是我们这种人的一些故事……”乔嘉顺势将话题转移到关于同性相恋的一些事情上，这个圈子里有很多故事，有的糜烂，有的悲惨，有的幸福，有的感人，很多故事，比那些普通人的爱情还要纠葛，他选了一个感人的娓娓道来，“……后来男的迫于外界压力就对小A说了分手，和另外一个女的结婚了。小A跟那个男的说，我会等你。” “啊，小A真可怜。”一个女孩子说，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那小A后来呢？”有人迫不及待地问。 乔嘉苦笑一声，却说：“小A一直有点抑郁症，那个男的离开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压抑，他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病情，但是……后来他还是自杀了。” “啊！” 女孩子们惊呼。 乔嘉低着头默默研磨他的咖啡。他说了一个非常普通的故事，两个在一起的人，其中一个迫于压力而顺从了世俗和异性结婚。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圈子里再多不过，事实上超过80%的同性恋最后都会选择和异性结婚生子，原因有很多，但绝大部分都是因为世俗的压力，真正能无视外界目光的人很少。像小A的那位，因为在工作单位的地位比较高，收到的关注更多，压力自然也就越大。 乔嘉不知道自己和韩彦宇会如何。 韩彦宇，一个大明星，或许这个身份可以让他在很多年里都避开寻找异性伴侣的烦恼——明星恋爱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若干年后呢？他能这样一辈子单身下去吗？他们之间的感情又能持续多久？韩彦宇会爱自己很久很久吗？ 乔嘉不知道，他也不愿意去想，他只想珍惜眼下。 乔嘉转身去忙碌了，听不到故事的女孩子们也渐渐散去了，但过了一会儿，却又有一个人在吧台前坐了下来。乔嘉察觉了，回头一看，却是上次在餐厅遇到的那个女孩子。 乔嘉的印象中这个女孩子很漂亮，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太肥，而今天再看，却发现对方似乎消瘦了一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在尖瘦的瓜子脸上更加引人注目。 女孩微微一笑，道：“给我一杯咖啡好吗？” “好的，稍等。” 乔嘉笑着应了，很快给女孩端上了一杯咖啡。女孩抿了一口，说：“太苦了。” 乔嘉一怔，忙道：“我帮你加点糖好吗？” 女孩摇头，道：“不用了。” 乔嘉讪笑了两声，也不知要如何接话，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漂亮女孩子似乎对自己有点敌意。 虽然女孩似乎不太待见乔嘉，但也没有找乔嘉麻烦，静静地喝了一会儿咖啡，目光落在墙壁上。 这面墙壁上贴满了照片，韩彦宇的，以前的，现在的，独照，合照，有乔嘉，有以前的同学，也有现在娱乐圈里的工作人员，很多人都在这里面。这些照片都不是外界媒体上能找到的照片，是韩彦宇在工作、生活里照的，韩彦宇拿回来就会放在乔嘉那边——这种琐事一向都是乔嘉在帮忙管理——乔嘉会一一整理放好，有的只有照片的他还会扫描成数码图片存在电脑里，现在新店开张，他就将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照片贴在这面墙上，也算是别有心思。 女孩子专注地看着这些照片，甚至放下了咖啡站起身走到墙面前认真看，看了许久，她突然对乔嘉说：“乔嘉，这些照片也洗给我一份好不好？” 乔嘉愣了愣，女孩子就急忙说：“我给你钱，你帮我洗！”说着，她就急急忙忙地去掏钱。乔嘉连忙制止了她的动作，说：“不用这么客气啦。你想要的话我帮你洗一份给你好了。呵呵，你一定很喜欢阿彦吧？这里都是我珍藏的独家照哦！” 女孩子第一次露出羞涩的神情，道：“是，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他……”顿了顿，她恢复了常态，说，“我下周末来拿好不好？嗯，虽然你说不要客气，不过钱还是要给你的。你看这些够不够。” 女孩子拿出一叠百元大钞，乔嘉吓了一跳，连忙推拒：“这太多了，不用这么多！这些都是数码相片，拿到店里打印根本不用这么多钱。” 女孩却说：“不，这不单是打印照片的钱，这……就当是我买一本写真集吧！” 女孩硬是将钱塞到乔嘉手里，还说：“对了，以后你不要把这些照片卖给其他人好不好？” “啊？这……这可能……如果还有你这样来要照片的……” “那你就把这些照片取下来！” “啊？” 乔嘉苦笑，刚才还想说这女孩今天挺温柔的，没想到这念头还没消失对方就强势起来了。 乔嘉为难道：“这……” 女孩目光恳切地看着他。 犹豫了很久，不擅长拒绝人的乔嘉硬着头皮说：“我想……会有你这样想要得到照片的人一定很多，我能理解这种心情，否则今天我就会拒绝你……我只能答应你，我不会主动出售这些照片，如果有人像你一样向我讨要，我没办法拒绝。” 女孩想了想，勉强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这事说完了，女孩说：“我真羡慕你，乔嘉，你可以经常和彦宇在一起。” 提起这事，乔嘉不由得苦笑道：“哪里呢，阿彦平常非常忙，偶尔有空也只是半天，像这种时候我最多和他打打电话、发发短信什么的，不可能见面的。” 女孩听了眼睛一亮，说：“我也很想给彦宇打电话、发短信，你可以把他的号码给我吗？” “这……” “给我嘛，给我嘛，我真的很喜欢他！” 乔嘉犹豫不决，考虑良久，却道：“这是阿彦的隐私，他没同意，我不能给你。” 女孩立刻沉下脸来，但一想，又说：“那你回去问问彦宇，让他把号码给我好不好？” “这……我帮你问问吧。” “那谢谢了，一定要问哦！” 后来乔嘉和韩彦宇说了这件事，问韩彦宇要不要把号码给他。 韩彦宇考虑了一下，没同意，因为餐厅那件事他对那个女孩没什么好感，根本没有兴趣和对方多交流。至于照片的事情，韩彦宇倒是没拒绝，只说那些照片上还有一些其他人，最好不要这样轻易给别人——本来挂在外面也就不是很好。 乔嘉便将那照片墙上的照片换了，改成了韩彦宇的独照，或者是韩彦宇和自己的合照，到了下个星期女孩来拿照片的时候，乔嘉特别嘱咐女孩这些照片上还有其他人，涉及肖像权问题，不要外传。女孩点点头，保证不会外传。但接下去乔嘉说到韩彦宇不想把私人号码外传的时候，女孩子就不高兴了。 “你真的有问他吗？他怎么可能不同意？！”女孩生气地说。 乔嘉愕然。 女孩不高兴地走了，乔嘉哭笑不得。 对于女孩的质问乔嘉不是很高兴，特别是女孩走后乔嘉将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反复咀嚼了一阵，觉得这话实在很诡异，什么叫“怎么可能不同意”，说得她好像和韩彦宇很熟似的，事实上乔嘉很清楚韩彦宇对这个女孩根本没有好感。 这天晚上韩彦宇恰好来乔嘉这里，乔嘉便说起这事，说：“那个女孩子好奇怪……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是吗？大概是觉得自己长得好看，所以太过自负了吧。”韩彦宇有些冷淡地说，转而又亲亲乔嘉，道，“好了，别去想她，她不重要。” 女孩子的事情对韩乔二人没有构成什么影响，那女孩失踪了两个星期后又再次出现，虽然不怎么和乔嘉说话，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流露。 入冬的时候，韩彦宇的新家终于可以入住了，这几个月来乔嘉一直忙碌于装修和购买家具，韩彦宇有空的时候也会陪他去家具店看看，这也被狗仔队拍下来了。狗仔队怀疑他们是要共同布置“爱巢”，事后乔嘉的入住似乎也说明了这是他们“同居”的小窝，不过韩彦宇的答复还是那样平淡：他是我朋友，我的房子那么空，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租房？ 韩彦宇的我行我素成为一种坦然、个性和冷酷的标志，不但没有引起歌迷的反感，反而让人更加喜爱。 第25章 阿奇对韩彦宇和乔嘉之间的“绯闻”频传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风波不断但每次都有惊无险、化难成祥，成为天然的炒作素材，令韩彦宇这样一年出碟一次的人在保持“高贵”形象的同时也始终拥有高曝光率，忧的是怕他们哪天假戏真做、走断钢丝，那就真的是一场灾难了！ 现在韩彦宇和乔嘉住到一起去了，有不死心的狗仔们就蹲在他们家门口寻找机会偷拍，但韩彦宇做事小心谨慎，只要他在家他都会小心检查窗帘是否拉好，杜绝一切偷拍可能，一旦走出房子那就更不要想抓他的马脚了，他甚至很少和乔嘉有肢体接触，就算有，那也绝对是能够用最普通的理由解释过去的行为，比如乔嘉差点要被车撞了，韩彦宇拉他一把。令人无话可说。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暑假。 去年同一时间韩彦宇以飓风之态席卷华语乐坛，第二章唱片《皇帝》全亚洲狂销三百万张，蝉联销售榜榜首三个月，第一张《同名专辑》在品质上略逊于《皇帝》，但累计销量也将近三百万张，这一连串的数字都让韩彦宇成为时下名副其实的销售皇帝。 入夏之际，他金曲奖上也是收获颇丰。 当暑假真正来临时，韩彦宇如期发片，专辑的预计销售时间已公布，大牌小牌都避其锋芒或提前或推迟发片日程，无数歌迷翘首以待，这算是唱片市场上少见的盛事。 公司对于韩彦宇的形象打造也是煞费苦心，尽走高端路线，有厂商来找代言，哪怕你广告费再高，只要牌子不出众一改不接，于是乎，韩彦宇代言的产品寥寥无几，总的广告费虽然不如某些一连接了十几个代言的大明星多，但每个产品不是国际大牌就是世界名品，价格不菲。有一个厂商甚至把乔嘉也拉了进来，大打友情牌，只是不少粉丝们都很邪恶地认为那个广告分明是充满了奸情！很自然地，这又成为韩乔绯闻的又一爆发点，在寒冷的冬季给广大八卦爱好者们带来了乐趣。 面对娱记的穷追不舍，韩彦宇时常会说：“我希望大家更关注我的音乐，而不是我的私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韩彦宇和乔嘉之间终年不断却始终没有真凭实据的“绯闻”已经让歌迷们审美疲劳了，他们希望能够有更加劲爆的消息，比如“韩彦宇和某女明星拍拖，乔嘉醋性大发持刀威胁”之类的，只可惜韩彦宇的行为干净得像婴儿一样，不要说和什么拍拖，就算是暧昧都欠奉，令人大呼无趣。 但这些来自外界的起起落落对于韩彦宇来说似乎没有太大影响，他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该上通告上通告，该做广告做广告，该接受培训就接受培训，他的性格不是热情外向的，看上去有些冷漠，但面冷心善，即使成为时下的歌坛天王，对人也毫无架子，工作认真，严于律己却宽于待人，每个和他合作过的人都赞不绝口，深得圈内人士的好评。 深知作为创作型歌手不断充实自己的重要性，韩彦宇在完成了公司安排的音乐课程后更自己要求了更深层次的培训，他学习钢琴，学习小提琴，学习各种乐器；学习歌剧，学习交响乐，学习各种音乐流派；学习编曲，学习摄影，学习和音乐相关的技术；学习诗歌文学，学习人文历史，学习各种可以充实自己内涵的科目。他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的视野内涵，他不满足于单纯地创作旋律，更想自己作词，自己编曲，自己拍摄MV，自己监制整张专辑。 这样的努力被每个人看在眼里，圈内人提到韩彦宇都要竖起大拇指，许多明星们则总是在说：“看到他就觉得压力倍增，他太努力了，看到他那样努力我没办法放任自己偷懒，但他的进步是在太快了，每次看到他都发现自己似乎被甩得更远了，令人沮丧！”。 粉丝则惊讶地发现，似乎韩彦宇每次出现都会带来新的惊喜，他的音乐在继承了那冷酷忧郁的气质之外似乎总在变化，总给人以超乎想象的新鲜享受，他的每首歌曲都完全不同，他的每次表演都没有重复，但他依然是他，是那个让所有歌迷们狂热且更加狂热的韩彦宇！ 韩彦宇这样的努力也给他带来的丰硕的收获，他在两岸三地先后举办了几场个人演唱会，每次演唱会的门票都是在三天内售罄，黄牛党猖獗，一度上演万人空巷的壮观场面，过于汹涌的人潮甚至挤破了演唱会所在体育馆的玻璃门，好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韩彦宇没有辜负千代当初为他打造的“皇帝”角色，不论是音乐品质、专辑销量、社会名气、圈内地位，他都是当之无愧的皇帝！ 韩彦宇偶尔也会涉足影视，有一次他在某部偶像剧中客串了一把，当时根据剧情需要所使用的汽车在三个月销量顿时翻一翻，一时间各制作方都属意韩彦宇客串龙套——这可都是钱啊！外界也纷纷询问他是否是在积累经验准备往影视圈发展，但韩彦宇对此的答复是：“电影或者电视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有趣的尝鲜，有时候这些东西会给我带来创作的灵感，我对此很感兴趣，但不会投入过多的精力。一定要说，我对电影音乐创作更感兴趣。” 韩彦宇果然如同他所说，除了偶尔会客串一个过场小龙套，或者是给电视剧、电影创作一些歌曲外，对于影视就没有更深的踏足了。 在他成名的第四年的夏天，韩彦宇如期拿到了金曲奖的最佳男歌手，但这年暑假他却没有如期发片，让各大小歌星都松气的同时也疑惑不解。外界问及原因，他的回答则是：“还没有准备好。” 有记者不客气地问：“彦宇是否是感到思路枯竭难以创作出和以前一样出色的歌曲呢？” 韩彦宇没有马上回答，阿奇立刻感到了不妙。 不顾阿奇狂打眼色，韩彦宇低头沉吟片刻，一本正经地说：“从去年发片到现在确实没有足够多的好灵感，迄今为止让我感到满意的歌曲仅有三首，虽然凑一凑确实能凑出一张专辑，歌迷也会说‘哦，这张专辑里有三首歌很好听’，但我并不想用这样品质的专辑糊弄歌迷。我希望专辑里每一首歌都是最好的，让所有购买专辑的歌迷都感到物有所值，让他们在面对我的下一张专辑时会说‘哦，韩彦宇的专辑，那一定值得买’，而不是说‘上张专辑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这张呢？’。” 虽然在现场阿奇忍不住扶额长叹，但韩彦宇的话落在歌迷耳中却十分受用。确实，几年来，韩彦宇以一年一张的速度发布专辑，每一张都是经典，每一张都让人心甘情愿地掏腰包购买实体唱片，而不仅仅是到网上免费下载听听了事，又或者是喜欢其中的几首而在犹豫要不要为了这一两首歌掏钱。歌迷们总是惊喜地发现：哦，又是一张值得珍藏的唱片！ 韩彦宇的这番话更是给歌迷们掏腰包的行为注入了强心剂，他们无比期待韩彦宇口中那所谓的让他满意的三首歌，不断要求韩彦宇先出EP，他们等不及了！ 在如此高涨的呼声下，从没有在冬天发片的韩彦宇在这年的元旦推出了一张EP碟，其中收入了最新创作的三首歌，还有以前给影视作品创作但并未收录过的歌曲、虽然数量少了点，但这并不妨碍歌迷的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查了各大明星的专辑销量，在略微夸大的基础上给出这样的数字，不过可能前面对他的爆红铺垫不多，感觉还是缺少递进的层次。 第26章 果然如同韩彦宇所说的那样，他满意的歌曲果然不同凡响，在他光辉的创作记录上又添上了三首经典歌曲。在韩彦宇隐退后有人做了一个统计，可能是因为EP碟价格较低，这张碟竟然是韩彦宇所发行的唱片中销量最高的一张，发行当年销量高达七百万，这还不包括后来的累积销售，令人望而兴叹！ 事实上韩彦宇同时期创作的一些让他觉得“不满意”或“不够满意”的歌曲，后来被公司转卖给了其他歌手，这些歌曲推出后同样受到了歌迷的追捧。事后有人问韩彦宇他对自己的要求是否太高了，或者是对歌曲好坏的判断有所失误的时候，韩彦宇的回答则是：“那些歌曲虽然是我创作的，但创作之后我发现那些歌曲并不适合我演唱，我唱的效果绝对没有现在那些人唱的好，因此我感到不满意。我想，那些歌也会因为自己有了更加合适的主人而开心。” 这点韩彦宇还是从乔嘉身上发现的。 韩彦宇在家创作音乐的时候，会自弹自唱并且录制下来听效果。那次他创作了一首歌，自觉很满意，有一天就听到乔嘉哼唱。乔嘉没有接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嗓音条件也很普通，但好歹不跑调，而这首歌是韩彦宇对自我曲风突破的新尝试，整体旋律都比较舒缓、轻松，对音域和技巧要求不高，乔嘉听多了就会唱两句。韩彦宇饶有兴致地听着，听着听着突然发现这一首歌自己唱的效果还不如乔嘉，因为自己的声音特质就是偏冷的，性情也比较沉稳淡薄，唱这样太过轻松的歌曲唱不出那种雀跃的意味，还不如乔嘉这种普通唱的更有韵味。 因为这个发现，韩彦宇不但将这首歌砍掉了，还开始反思自己的创作，关于以前的成就，关于未来的突破，这种思考占用了他大量的时间，以至于无法及时发片。 不过这首歌不适合他不代表这首歌就不好，他将歌曲交给临清龙由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却是深藏不漏的年轻人来决定，果然，没过多久，这个年轻人就为这些歌找到了更能诠释它们的主人。 就在EP碟的影响力还未完全过去，外界不少媒体或客观或恶意地猜测韩彦宇是否已经江郎才尽的时候，暑假，韩彦宇出乎意料地再次发片，这次是一张大碟。 在大碟发售时间公布的时候，不少媒体都在猜测如此快的出片速度是否能够保证唱片质量，或者说韩彦宇几个月前才做出了质量第一的宣言而现在就打算放弃了？ 这些猜测都无法动摇歌迷的信心，大碟上市的发售延续了之前的火爆。事实证明，灵感的多少好坏和时间长短没有必然关系，有人可以半年只创作三首歌，也可以在半年里创作十二首歌。 而所有的猜测都在唱片上市后烟消云散：依然是一张值得珍藏的经典！新歌新曲，惊艳依旧，似乎韩彦宇的脑子就像多啦A梦的口袋，总是能够源源不断地拿出更好的东西。人们似乎又看到了韩彦宇在音乐上突破。 而专辑的歌词封面上印着这样一段话： “红舞鞋穿上就只能旋转同样的舞步直到死亡。 我不能重复自己，重复自己既意味着无法突破。 我不能敷衍你们，敷衍你们既意味着放弃突破。 我给你们完美，也给自己新生。 如有一天我终将死亡，我愿于辉煌处湮灭。” 署名：韩彦宇。 或许是他在新的突破后才思泉涌，接下去的一年里竟以半年一次的速度迅速推出三张大碟，而正如他所承诺的那样，不论他是一年发片还是半年发片，他都没有重复自己，每次都有新东西，每次都有新惊艳，每次都有新辉煌，每次都对得起歌迷所支付的信赖和金钱。而在他自己的唱片之外，他也为其他人创作了许多好歌，歌迷们甚至看到“韩彦宇”三个字就直觉地想到：这一定会是一首好歌！ 韩彦宇游走于另类和流行之间，像魔术师一样熟练地玩转这两种元素，将其转化为一首首为听众所追捧的好歌，当今歌坛已无能撼动他音乐皇帝的地位，而在高歌猛进的事业背后，他的感情也同样顺畅。 乔嘉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小服务生了。得益于韩彦宇的名气，迷餐厅从起步阶段就生意兴隆，但很快的，在韩彦宇的光环之外，餐厅本身的素质也为带来了更多的回头客和非粉丝人群。在各大小餐厅都吃过的乔嘉显然很清楚顾客需要什么：优雅的环境、美味的食物、优质的服务、亲切可人的老板，还有一些别致小物，比如韩彦宇带回来的来自娱乐圈各大小明星的小东西——它们很有可能是独一无二的哦。这些都是吸引顾客的好东西，来过这里的人都认为即使这家餐厅不是韩彦宇开的也有足够的魅力吸引顾客。 在过去的一年前，餐厅很快就收回了本钱，每个月都为乔嘉带来好几万的收入。虽然这点收入还没有韩彦宇广告代言的零头多，但乔嘉要做的也不是超级大富翁，他只想证明自己绝不是需要靠韩彦宇“包养”的小白脸就够了——证明给自己看。 这种心理地位上的平等让之前许多小疙瘩都消失于无踪，乔嘉不会再纠结于两个人在外消费时是AA还是韩彦宇买单，因为他让韩彦宇买单不是因为自己没钱，而是因为韩彦宇愿意为他付账，这样的小事上能让乔嘉感觉到韩彦宇对自己的用心，正如当初韩彦宇避开他偷偷付账一样。 乔嘉不在意韩彦宇是否对外隐瞒两个人的关系，他只要知道韩彦宇是爱自己。 乔嘉不在意两个人是否能够在公众场合亲密，他只要知道韩彦宇私下里最喜欢抱着他吻着他。 乔嘉更不在意外界舆论的波涛汹涌，他只知道，韩彦宇愿意和他面对这些也从未想过要放弃。 这就够了。 第27章 趴在床上，乔嘉翻看着报纸，娱乐版的头版头条正是：暑假狂热，韩彦宇开巡回个唱！ 乔嘉仔细一看，原来是从五月份开始，韩彦宇将展开他的亚洲巡回个唱，初步计划的各站行程已经公布出来，引发了歌迷狂热情绪。 正巧韩彦宇从浴室走出来，乔嘉兴扬扬报纸，噘嘴道：“你要开巡回个唱啊！那不是要很久？” 韩彦宇想了想，说：“嗯，很久，估计要快半年。” 本来是不需要这么久的，因为这次韩彦宇的个唱仅二十站，如果是像普通歌星那样一天一场的话很快就能结束，但韩彦宇说每一站都要有新东西，每场表演都要有最好的品质，这样一来不但演唱会和演唱会之间的休息时间增多，节目的编排压力极大，而他作为主角的练习压力也非常大。这几个月来他就已经在进行先期准备，比如体能训练、舞蹈训练等等。乔嘉虽然知道韩彦宇最近在排练节目准备个唱，却不知道是巡回个唱。 韩彦宇在床沿坐下，乔嘉从后抱上来，抚摸着韩彦宇有些消瘦的脸颊，心疼道：“难怪这段时间你瘦的这么厉害，我听说巡回演唱会非常辛苦的，你又要准备二十多场节目……” “呵呵，没事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有在锻炼身体，有些节目以前都练过，现在只是温习一下，我的歌大多数不太适合跳舞，演唱会还是以唱歌为主，这没什么。就是接下去很长时间里都没空陪你了，真是对不起。” 韩彦宇反身楼住乔嘉，吻住对方的红唇，一阵品尝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他们住在一起，朝夕相对，却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朝夕相对，而是真的只有晚上和早上才能见面。乔嘉还好说，经营着餐厅，没大事的时候不去也没关系，可是韩彦宇却不行，随着名气越来越大他的空闲也越来越少，忙于工作，忙于学习，上天不会平白无故让谁成功，那些突破那些成就都是用汗水换来的。这光辉背后的辛苦乔嘉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的越多，他就越能明白韩彦宇对音乐的执着，也就愈发不忍心破坏对方的音乐之路，哪怕委曲求全也愿意为韩彦宇铺设一条坦途。 这些年来韩彦宇基本上没有开过个唱，有的只是一些规模较大的歌友会，但歌友会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个人演唱会盛大，这次他颇有把积累了多年的个唱一次性唱完的势头，竟是要在两岸三地连续举办二十多场演唱会，而且还会根据后续反应以及行程安排陆续增加，甚至于到日本、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华人较多的国家举办。也有人问韩彦宇这次做得如此隆重是不是有收山告别的意思，不过这个猜测被当事人否定了。 据说这次演唱会上还会出现新歌，而且时下当红的各大明星也都很有可能成为特邀来宾，这更是刺激了歌迷的神经。 这天韩彦宇排练完已是晚饭时间，他驱车去了迷餐厅，今天是乔嘉的生日，他要为他庆祝。韩彦宇到了餐厅得知乔嘉正在后面的员工休息室，就径直走过去了，却没注意到一个女孩看到他出现时欣喜的脸色。 进了休息室就看到乔嘉正在核对账务。 韩彦宇带上门，从后抱上亲亲乔嘉的耳朵，笑道：“今天生日还在忙这个啊。” 乔嘉回过头来，恰好迎上韩彦宇的吻，甜吻过后才微喘着气说：“下个月你不是要开始巡回演出了吗，我想把这边账务结一下，下个月你到其他地方演出的时候我就跟你去。” 以前乔嘉也曾和韩彦宇一起去过外地，韩彦宇去工作，而乔嘉则是旅游，偶尔韩彦宇也会抽空陪他玩玩。不过这次巡回演出却不一样。 韩彦宇奇怪道：“怎么突然想去了？这次到各地的日程安排都比较赶，大部分很多地方都是他们之前去过的，没什么特别好玩的。” 乔嘉却说：“你巡回演唱太辛苦了，我想跟着照顾你。” 韩彦宇很是感动，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表达自己的欢喜，当下只能以亲吻表白。 亲热中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刚才韩彦宇进来时顺手带上的房门因为没有反锁而被人轻轻推开了，一双眼睛透过门缝悄悄看进来，然而当门外人看清门内两人的亲密时，这双漂亮的眼中透出的却是绝望的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我翻找关于巡回个唱的资料时，上面说周董在上海开八万人个唱，全场爆满。其实我很难理解这些粉丝的热情，上次蔡依林来我这里开歌友会，别人送了我两张票（便宜的那种），我就和我朋友去了算是凑个热闹，第一次去这种场合估计不足，忘记带望远镜了，结果坐在那儿就看到舞台上几个人影走来走去，就算有大屏幕，但也看不清楚，太远了！向旁边人借了望远镜，虽然基本能看清，但也非常吃力。 这还只是小场面，那八万人啊，排排坐出去最后一排要坐到多远？如果不是坐在摇滚特区，后面的人能看到个毛？ 第28章 两天后。 韩彦宇正在舞蹈室中排练演唱会所需要的节目时，两个人却突然冲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训练。韩彦宇回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那个是个警察，后面那个却是大楼保安。就听那警察说：“韩彦宇先生，现在有一个人要自杀，我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劝阻一下对方！” 韩彦宇听得一头雾，当下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水，口中问：“自杀？我劝？” “是你的一个粉丝！她现在非常激动，我们希望你们能帮忙劝一下对方！” 警察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原来闹市区的一栋楼上有一个女孩子要自杀被人发现了，警察来了，她的父母也来了，想将她劝下来，但是她却说韩彦宇爱上了什么人，她很绝望，要自杀。而警察也从她父母口中得知，这个女孩对韩彦宇非常崇拜、痴迷，家里收集了各种各样关于韩彦宇的东西，是个超级粉丝。 韩彦宇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自己并没有绯闻传出，怎么突然就闹了这么一出？ 韩彦宇便问：“那个女孩子有没有说我爱上了谁？” 警察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韩彦宇，答道：“她说你爱上了乔嘉！她还说她亲眼看到了！” 韩彦宇微微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道：“好，我跟你去看看。” 韩彦宇很疑惑，他和乔嘉的谣言从出道时就开始传了，到现在都让歌迷审美疲劳了，狗仔队们也更加热衷于挖掘韩彦宇和其他女明星的绯闻，而最近关于韩彦宇的消息铺天盖地的都是巡回演唱会，怎么会突然闹出了这么一出。 韩彦宇来到现场的时候，那女孩子所在大楼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闻了起来，很多路过的人都聚集在楼下看热闹，消防队的人已经在楼底下摆好了气垫，但因为楼层比较高——七楼——出于安全考虑，他们还是希望能阻止女孩跳楼，否则很难保证安然无恙。 韩彦宇的到来引来围观人群的喧哗，警察护着他来到顶楼，而这时顶楼已经被警察和记者占满了，据说记者是在警察到来之前来的，而在人群包围的中央，一对中年夫妻正在哭泣，而人们目光的焦点则是那个站在栏杆外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的女孩子。 韩彦宇一下子就认出对方是谁了：那个曾在餐厅将乔嘉赶到一边后来时常光临迷餐厅还买找了独家照片的漂亮女孩！ 这女孩确实是韩彦宇的超级粉丝，因为经常光顾迷餐厅几年下来也和韩彦宇碰上过几次。慢慢的韩彦宇对她也有了一点了解。这女孩叫萧潇，家境非常好，又聪明又漂亮，从小就被周围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着，大概是因为如此她的性格生得比较强势、娇蛮，但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毛病。萧潇比韩彦宇小了十岁，韩也就当她是个小妹妹，这小妹妹虽然曾对乔嘉不礼貌，但后来也都很乖，韩彦宇觉得这人不坏，有空的时候也愿意和她说两句话，而每次韩彦宇搭理她她就特别开心，显然是极为喜欢韩彦宇。 但韩彦宇没有想到萧潇突然就要自杀了，她看到了什么？ 韩彦宇从人群走出，有记者看到了他，叫喊着追问他和乔嘉是不是真的如同女孩说的那样已经在一起了，只是警察拦着他们他们也围不上来。韩彦宇没有理会这些人，只是来到人群的最前面，他还没说话，萧潇却已经看着他大哭起来。 韩彦宇对这种场面一阵头疼，但当下他是被人叫来救场的，只能硬着头皮说：“萧潇，站在那儿很危险，有事我们走过来说。” 萧潇哭叫道：“你、你竟然喜欢他！你怎么可以喜欢他！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他？”韩彦宇小心试探，“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外面的报道都是假……” 韩彦宇话还没有说话，萧潇已经尖叫道：“我没有误会！我亲眼看到了！我看到你吻他！” 咔嚓！咔嚓！记者群里一阵喧哗，快门声不绝于耳，甚至有向前靠近的趋势。 韩彦宇有些恼怒，狠狠瞪了一眼那些记者，旁边的警察也会意，立刻上前赶人。 萧潇还在尖声叫喊着：“你明明说过你和他没什么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吻他？为什么你要骗我？我那么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却喜欢他，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刚才还想好好劝的韩彦宇顿时沉了脸色，他可以不在乎让人知道他和乔嘉的关系，但他不容许有人这样说乔嘉！ 但韩彦宇知道这时候决不能直截了当的说你没有乔嘉好，他斟酌了一下，道：“萧潇，你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乔嘉，韩彦宇会不会还是今天的韩彦宇？是不是有一个这样的韩彦宇可以让你喜欢？” 作为超级粉丝的萧潇能将韩彦宇的过往背得过滚烂熟，而韩彦宇在乔嘉再三鼓励下报名千代的故事也是耳熟能详，韩彦宇如此一问，她不由得愣住了。 但过了一会儿，萧潇却哭道：“可是你们可以是朋友啊！你们为什么要是恋人？明明，明明我已经到你身边了，你也愿意看我了，为什么你不爱我？明明我那么爱你！我也可以像他一样，默默地在你背后支持你、等你啊！” 韩彦宇刚想叹一句你来迟了，但转念一想不对，怕刺激到对方，便改口道：“萧潇，你说你爱我，那么你现在站在那里是干什么？” “我……” “用死亡让我永远记住你吗？” 萧潇默然。 韩彦宇上前一步，进一步追问：“还是用死亡让我和乔嘉分开？” 萧潇低着头，烫过的长发凌乱地飞舞着，一席白裙犹如翅膀在风中展开，她就是那即将振翅飞离的蝴蝶，随时可能随着这风离开这个世界。 韩彦宇不动声色地再次上前一步，继续质问：“你认为如果你死了我就会和乔嘉分开，还是你觉得你死了我会跟你一起死亡？” 萧潇茫然地看着韩彦宇，缓缓摇了摇头。 “是的。”韩彦宇的上前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你从这里跳下去，你死了，或许这会是明天的头版头条，大家都会知道一个女孩子因为我跳楼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死了，但我不会和乔嘉分开，也不会跟着你去死，而你，却将永远地离开我——永远地离开我！” 韩彦宇将“永远”两个字咬得极重。 萧潇睁大了眼睛。 韩彦宇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反问：“你觉得我是会在你死了许多年后慢慢忘记你，还是会在你死了许多年后突然爱上你？今天你从这里跳下去，韩彦宇还是韩彦宇，乔嘉还是乔嘉，我们两个人会生活在一起，很快乐，很幸福。而你呢？你死了，你再也看不到我，再也不能和我说话，你的美貌你的智慧都会随着时间慢慢从我脑海里消失，最后你整个人都会消失，你什么都得不到，得不到我的爱，也得不到我的回忆。” 韩彦宇轻轻握上她的手：“回来吧，萧潇，留在这个世界上，你总是能看到我，和我说话，在我面前展现你的美貌和智慧，用行动告诉我你有多爱我，而有一天，或许我也会爱上你。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活着。” 萧潇怔着，半晌，突然呜呜哭了起来。 警察上前将萧潇从栏杆外面拉了回来，从死亡边缘回来的萧潇扑在母亲怀里大哭，而韩彦宇轻轻摸摸她的头，叹了声：“傻姑娘！” 迫在眉睫的危机解决了，韩彦宇配合警察做完了笔录，但随之而来的是记者的围堵。阿奇带着保镖及时出现将韩彦宇护着离开了现场。但离开并不能解决什么，明天韩彦宇即将迎来一场风暴！ 第29章 “惊爆！韩彦宇竟是同性恋！” “韩彦宇和乔嘉名为同住，实为同居！” “韩彦宇欺骗歌迷七年！” …… 萧潇跳楼的事情闹得太大，以千代的力量也无法压下，各式各样的报道摆在面前，社会上关于韩彦宇的负面舆论犹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似乎一时间韩彦宇就成了“变态”“骗子”“刽子手”的代称。 千代各部门高层都围坐在会议桌边，为首的正是临清龙，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韩彦宇和乔嘉也位列其中，韩彦宇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和平静，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而他身边的乔嘉则是满脸不安，察觉了他的忐忑，韩彦宇握住了他的手，似乎在安慰他不必紧张。 这个小动作终于让今天的会议出现了第一个声音。 临清龙揉揉眉头，他大学尚未毕业就挖掘了韩彦宇，随着韩彦宇的走红，他也从大学毕业正式执掌公司，这些年来凭借自己出众的音乐素养为公司挖掘出了一批又一批新人，然而从来没有一件事让他感到如此头疼。 临清龙深深叹出一口气，道：“韩彦宇，我当初就说过，有什么事情先和公司沟通。我们不反对你谈恋爱，我甚至认为爱情是音乐创作的重要灵感和元素，可是……你就给我这么一个答复？！” 韩彦宇默然。 临清龙也是有些着恼，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你以前不是很小心谨慎吗？不是把什么事情都藏得严严实实吗？怎么这次这么不小心被人发现了？你说啊！说！” 公司里的人第一次看到临清龙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噤若寒蝉。 沉默片刻，韩彦宇道：“这件事，我很抱歉。” 韩彦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也算是他一时疏忽没有将门反锁，但是他怎么会想到萧潇会偷窥，又怎么会想到萧潇没有当场发作却是在三天后突然跳楼寻死！还好这次韩彦宇将萧潇劝下来了，如果萧潇真的那么一跳，韩彦宇就真的完了。 乔嘉急得快哭了，急切道：“临先生，阿彦他……他不是故意的……” “废话！他要是故意的我现在就砍了他！”临清龙没好气地说，顿了顿，又说，“算了这件事我现在骂你也没有用。现在这些曝光了，你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韩彦宇倒也很光棍。临清龙气得不行，又是一拍桌子，骂道：“你有没有太干脆了！” 韩彦宇却是认真道：“我确实不知道。我不知道歌迷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如果他们接受，那么一切都好说，如果他们不接受，我也没什么办法。” 临清龙被气笑：“好一个没办法。好，我跟你说，你现在马上和乔嘉分开，这就是办法！” 乔嘉愣住，韩彦宇默然。 临清龙顺了口气，缓下口吻道：“韩彦宇，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极力否认这件事。我看过媒体上播出的视频了，那个萧潇虽然口口声声说看到你亲吻乔嘉，但是怎么看到怎么亲吻她并没有说清楚。我会给你安排记者会，你就说当时你们不是在接吻，眼睛进沙了、脸上有脏东西了，随便什么借口，说得过去的都可以，反正咬死你们没有接吻，你们只是普通朋友，是那个女孩子看错了！乔嘉你也出席发布会，就说想到自己给韩彦宇带来这么多麻烦觉得很愧疚，决定暂时离开。然后你们两个马上分开，不要再住在一起，短时间内也不要见面！萧潇那边我会派人接触！” 乔嘉神色黯然，低下头。 韩彦宇皱起了眉头，问：“萧潇要是不改口怎么办？” 临清龙道：“我已经问过了，那天她是看到你们的背影，看到你抱住乔嘉亲吻，其实具体情况她根本没看清楚。我会派心理方面的专家和她谈一谈，让她对自己判断产生一点怀疑，加上她很喜欢你，会改口的。” 韩彦宇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他看了一眼身边低着头的乔嘉，没有马上答应。 乔嘉像是察觉了什么抬起头来，对上韩彦宇的目光，抿抿唇，反握住对方的手，轻声道：“就这样吧，不然……”你的事业就毁了。 话没说出来，但韩彦宇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好吧，我知道了。” 事情按照临清龙安排的那样布置下去。 千代行动迅速，在第一时间就给萧潇那边派去了心理专家，以女孩受惊过大需要心理治疗为名拒绝了媒体的采访，通过心理医师的引导劝说，萧潇虽然还是认为自己确实是看到了韩彦宇和乔嘉接吻，但也承认当时并不是真的看到两人嘴对嘴，只是从那个角度看过去直到两人是在接吻，同时答应帮韩彦宇遮掩这件事，并让医师转告韩彦宇，说自己做事太冲动了，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一旦萧潇的问题解决，千代便给韩彦宇安排了记者会。 记者会召开的早上，乔嘉早早就起来的，干的不是其他，却是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韩彦宇默默看着他整理东西，最后一件私人物品放入行李箱，伴随一声沉闷地“啪”，他合上了行李箱。 乔嘉抬起头来，那沉沉的目光中藏着韩彦宇不敢触碰的哀伤。 乔嘉慢慢站起身来到韩彦宇身边。 无言的默契让两人同时张臂拥抱对方。 或许这是他们几年里最后一次拥抱了。 “阿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眼泪无声地涌出眼眶，乔嘉无法控制。 外面已是满城风雨，记者会上人山人海，可以说华语界叫得上名字的媒体都到了这里，将宽敞的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韩彦宇和乔嘉坐在主席台上，乔嘉低着头，闪光灯在他面前不断闪烁，不是第一次面对，却是第一次如此畏惧。 韩彦宇依旧神色淡然，仿佛这只是一场新专辑发布会。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主持人宣布发布会开始。 气氛沉闷，没有记者提问，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韩彦宇，他们都要听听韩彦宇对这件事会给出一个什么说法，否认还是承认？ 大家都不是傻子，如果这件事属实会给韩彦宇的歌路带来多么大的打击可想而知，而且巡回演唱会近在眼前，这种时候最出不得乱子，大家都已经能猜到结果：韩彦宇会否认。只是大家等待的是韩彦宇要如何否认，再如何被自己和同行们逼上绝路。 这就是记者所关心的事。 漫长的沉默后，韩彦宇微微前倾了身子，对着话筒说出了事发以来他面对媒体说的一句话：“关于这件事——” 瞬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乔嘉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想说的只有一句。” 第30章 韩彦宇的目光从在场人脸上扫过，像是在做最后的回忆，要靠这一眼将在场人的容貌都记住似的。除了低着头掰弄手指的乔嘉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意外，大家都感觉到了异常的气氛，似乎有什么和他们之前想的不太一样了。 坐在一边的阿奇突然眉头狂跳，这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而每次出现都意味着…… “我曾说过，音乐是我的生命。而乔嘉——” 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阿奇忽然有一种扑上去阻止韩彦宇的冲动，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愿为他放弃生命！” 韩彦宇回头看了一眼因为震惊而终于抬起头的乔嘉，这一眼的温柔令乔嘉迷失了，然而随之而来的众人的惊呼却让他陡然清醒，眼前放大的面容，唇上熟悉的温柔，这一切都在告诉他—— 韩彦宇当众吻了他！ “就是这样。” 韩彦宇在结束了这个吻之后对着所有人干净利落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拉着乔嘉，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出了厅堂！ 良久，大厅里终于爆发出一阵几乎要掀翻天花板的喧哗，等记者们终于想起追上去的时候，韩彦宇早已带着乔嘉驱车离开了。 乔嘉从后视镜中看到追出来的记者们，回过神的他急切而惊恐地说：“阿彦！你！你怎么可以——不是说好瞒下去的吗？你这样——你这样会毁了自己啊！” “无所谓。”韩彦宇一派淡然，“音乐我做了，辉煌我有了，而接下去，”他转头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从发布会结束那一刻起，网络上、报纸上、电视上，韩彦宇愿意为乔嘉放弃音乐的宣言铺天盖地而来。临清龙气急败坏地给这两个人打电话，但得到的答复都是千篇一律的“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韩彦宇和乔嘉没有住在那处众所皆知的房子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仿佛记者会后他们就凭空消失了。有粉丝愤怒地上街游行，叫嚷着韩彦宇欺骗了他们。 但过了两天，报纸上登出了一篇韩彦宇亲笔所写的文字： “我曾希望生活如此继续，以音乐为事业，以他为生活。 总有人试图将我们的感情切片放入显微镜下观察，然后用尖锐的声音伤害无辜，以此为乐趣。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坚强地面对伤害，他会因为老鼠而尖叫逃跑，会在独处的夜晚寂寞会伤感，会告诉千里之外的我：晚上好冷，我想你。 我希望他快乐地分享我的生活，而不是在出门时带上帽子和口罩，在用餐时被歌迷围堵，在饥饿中奔跑躲藏，在思念中分别。 我想将他藏起来，以此保护他。 然而他的生活还是因为紧闭的窗帘而失去了阳光。 你们责怪我的欺骗，我却憎恨你们的伤害。 音乐是我的生命，他成就了我的生命。 音乐是我的灵魂，我愿为他放弃我的灵魂。 他的爱曾给了我过去，我将用未来爱他。” 而在这段小文之后，千代公司也放出了一条消息：原计划的巡回演唱会将会继续，但这会成为韩彦宇的告别演唱会，巡回结束之后韩彦宇将告别歌坛。 原因？ 他累了。 突然间，媒体没有了声音，粉丝不再游行，似乎一下子整个娱乐界都失去了声音，集体静默。 歌迷们开始回想，回想韩彦宇这些年来的努力，回想他在各种场合所表达出的对音乐的热爱，回想在那届颁奖典礼上韩彦宇所说的：“音乐是我的生命，感谢你们成就我的生命。” 而现在，一个视音乐为生命的人却要离开乐坛了，因为，他找到了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人，那个从婴儿时期就在他身边，伴随他走过最艰难岁月的人。 一个月后，韩彦宇的首站演唱会在T市拉开序幕，本以为会受到之前那件事的影响，却没想到将会连开三场演唱会的门票竟然全部在三天内售罄，但即使这样，依然有许多人要求继续增票。 演唱会当日，体育馆内盛况空前，所有能够坐人、站人的地方都积满了人，无数歌迷举着大幅广告牌高叫：“彦宇，我们支持你！” 韩彦宇慢慢从后台走出，面对数万歌迷，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们。” 这场巡回风暴一路从T市蔓延到全国各地、两岸三地，甚至海外华人区，韩彦宇果然按照他当初所承诺的那样，每站表演皆有不同，每场演唱都给人不同的惊喜，他甚至学习了每场演唱会所在地区的方言，虽然那样生涩，却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用心。 巡回的最后一场回到了T市，他要在这个开始的地方结束。 或许是因为知道这是韩彦宇最后一次献唱，随着演唱会的进行，许多歌迷都哭了，当演唱会进行到最后，韩彦宇抱着一把吉他坐在舞台中央。 “这把吉他是最早的时候乔嘉送给我的，这把吉他伴随我走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我用它在酒吧里换取微薄的收入。后来我有了更好的吉他，几万的，几十万的，几百万的，但没有一把比它更珍贵。” 低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大家都知道，他说的不知是吉他，更是乔嘉。 “在离开这里的最后时间里，我想要用它为大家唱一首歌，一首，关于爱情的歌。” 手指拨过琴弦，慵懒的吉他声响起，或许它的音色并不那么完美，然而在这一刻，却没有人可以找到比这个更好的声音。 伴随着简单的旋律，韩彦宇轻轻唱着： 用所有勇气换来情意 是每一个路口必须的经历 必须追寻的回忆 你——是这份情意的代名 它是在困苦中相互扶持的温暖背影 在泥泞中相伴的心灵 在晴天到来时 两个曾经一样孤独的背影依然偎依 很多年以后，当有人问起韩彦宇此事让他从台前转向幕后，从辉煌转向籍籍无名，他是否后悔。韩彦宇只是微微一笑，说：“从来不后悔。” 全书完 后记 因为增加新章节会变成vip，所以后记就放在这里吧。 这篇是外传篇幅比正传还长的bt文，虽然也算是相关联的故事，不过总觉得看上去很奇怪。 其实在加上第三个外传的时候就有些后悔，觉得可能开新文比较好，这样可以让我的专栏下面小红书多一点，看上去比较漂亮^^不过在第三个外传上传之初发生了一些阴错阳差的事情，迫使我不得不将外传三放到这里，再加上开新文要和编辑报备，始终觉得很麻烦，惫懒之下就连外传四都一起扔过来了。 不过这篇文到这里算是真正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往这里增加外传了。 这个系列里面个人最喜欢的还是《跃渊》和《距离》。 正传《飞龙在天》里琐碎的东西太多，不够紧凑，这似乎是我写长篇的通病（虽然不是有意注水），不过《飞龙》里关于音乐的东西是最多也是写的最仔细的（毕竟写这篇文的初衷就是写一写关于音乐的东西），而几个外传都更加侧重感情。 外传一《跃渊》就是一只大笨兔子被一头大尾巴狼推倒的故事，呆受（还有弱受属性）配渣攻，配对不能说特别讨喜，不过自己写的时候挺欢乐的，自己回头看也会想一直看下去，和外传二的感觉不太一样。 外传二《潜龙》最初是想写关于甜品和杀手两方面的内容，但都没有写好，当我写完再回头想这篇文的情节的时候，竟然找不到一处让我觉得一想到就热血澎湃想要仿佛阅读的部分，这无疑是一个大败笔。有点像把它完全从vip章节里删除的冲动，可惜系统不允许…… 外传三《距离》算不上非常惊艳，但基本上也没有太大的缺陷吧，可能结尾还可以稍微扩充几千字，但大体也就这样，算是写的非常顺手的一篇。 飞龙还有外传四，关于《潜龙》里面那个酒保D和一个军火商的故事，将飞龙和冰封的故事背景结合在一起，也就是《曼臣》中所写的杨奈和冰刀生前所在的杀手组织AiD的故事。 （其实一种想以AiD作为大背景写一系列杀手的故事，包括BL和BG，不过一直没能付诸行动） 外传四是我不太擅长的强强类型，开了一个头就感觉苦手，结果被另外一个故事把注意力吸引走了，也就是新文《狼君》。 一直觉得这个名字蛮恶俗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更加恶俗的，比如《我的狼王情人》《爱上一头狼》《狼神》《神狼》《狼王》之类的--||| 《狼君》是一个关于狼和人相爱的故事，结果写着写着又萌生了“人和猫”以及“人和妖”的构思，于是“非人三部曲”出现了……希望不要继续发展成“非人家族”，那么那篇强强文就永无诞生之日了……orz…… PS：飞龙系列的所有文都会从台湾新月出版社出版（已过稿但尚未上市），喜欢的话请支持正版~大陆地区想要购买的可以向我订购，包括新月出版社的所有书籍都可以六折代购（作者的福利），不过可能需要随样书寄送，所以等待时间会比较长。 新文《狼君》（点击进入），欢迎观看（不过出版文没有入v的话不放结局结局哦~）